蘇向晚此刻真是百口莫辯。
他該不會以為她剛才在占他便宜吧?
那是人工呼吸啊大哥。
她是個女的她都沒說什麼,結果他倒好像一副被玷汙了的模樣,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嘴巴被捂住發不出聲音,她極力地睜大眼睛,妄圖通過這種方式告訴他,她剛才是為他救他,不是想占他便宜。
然而他不為所動,看著她的目光,好似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蘇向晚掙紮得手腳發軟,眼前忽地閃過了一道銀光,她這才發現眼前的人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來,刀鋒森冷,映得他白皙的臉如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修羅。
“無人敢這般對我。”那人聲音清冷無比,凍得人骨子裏都發疼。
蘇向晚還沒來得及從撿回一條命中高興,就聽他又道:“你死得不冤枉。”
身上凍得像冰,然而她還是感覺背脊上驀地就沁出了一層汗來。
蘇向晚的手不知道摸上了什麼東西,也顧不得是什麼東西,腦子裏第一個反應就是砸過去,狠狠砸過去。
伴隨著她手上的重重一擊,他一陣晃動,手中的刀子也落了地。
蘇向晚奪了刀子防身,想著他要是敢上來就一刀捅死他。
好在這下重擊力道不輕,他扶著頭,眼神冷厲卻沒有立馬追上來,她連氣都不敢鬆,用最快的速度往自己的院落跑去。
她不敢回頭,但她能感覺到那道灼熱的視線,清楚分明地在告訴她,如果被他抓到,她會死得很慘。
碧羅在小廚房裏端了粥來四處尋不到人正是焦急的時候,見蘇向晚跑回來,整個人好像從水裏撈出來的水鬼一般,也驚到了。
她都冷透了,然而恐懼覆蓋了身體上的不適,這會安全了,她才後知後覺地覺得難受。
一直到碧羅服侍著她更換上了溫暖舒適的衣裳,倒了溫熱的茶水讓她喝下,蘇向晚才又鎮定下來。
方才生死一線對她來說就好像做了一個可怖的噩夢,碧羅見她如此模樣也不敢多問,隻是細致地服侍她吃下了粥,又燒暖了炭火,看著她回床躺下才走了出去。
整個人被綿軟的被子包裹著,十分有安全感。
她還有些餘悸未消。
這個情況完全是劇本裏沒有的,也怪她為什麼好端端地要去多管閑事,不救就不會惹禍上身了,以前在電視裏和裏看到這種情況救了人,都是一個好的機遇,要不就能得到一個人情,蘇向晚當時救人完全是下意識,那時候也根本沒希望過什麼回報感恩,但絕對沒想到因為這一多管閑事,差點就把自己作死了。
也許因為她是苦情戲女主吧,蘇向晚心累得不行。
她應該是史上第一個救人反要被追殺的女主吧!
蘇向晚拿出方才情急之下搶來防身的匕首,就著燭光慢慢查看。
匕首通身銀白,十分素簡,沒有多餘的裝飾,隻有手柄處上刻著的花紋,好似還刻了一個字體模樣的圖案,拿在手上頗有些份量,她挑了一根細細的發絲,就著刀鋒把發絲落下,瞬間就被分成了兩段,看得她心驚肉跳。
然而她沒有多大時間繼續恐懼,原本重感冒,又跳進冰冷的湖水裏,遭了這麼一難,她又開始發起高燒,昏睡起來。
三更半夜大夫又來了一趟,用了針灸,再讓她喝了藥,總算不燒得那麼厲害了。
將近淩晨之時,蘇遠黛急急忙忙地到了晚閣。
不知道問了碧羅什麼,蘇向晚有些迷迷糊糊地聽不大清楚,又繼續昏睡下去。
約莫睡了一天,她的燒退了下去,整個人的精神也好了一些,到第二天早上醒來之時,碧羅憂心忡忡地對她說道:“三小姐,你是不是惹了禍了?”
蘇向晚腦子還沒反應得過來,就聽碧羅又道:“豫王府來了人,也不知道是做什麼,這兩天上上下下地都在盤查,老爺和大小姐也急得不行,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