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容顯的秘密通了天,對趙昌陵而言,確實不是個好消息。
陸君庭前去臨王府上議事。
長吉正在彙報:“消息散得很快,範圍很廣,背後明顯有人在推波助瀾,屬下還查到,有一些消息是從蘇家那裏傳出來的。”
他初到,不料聽見的是這樣一個消息,當下有些怔愣。
“哪個蘇家?”陸君庭問道。
趙昌陵擰著眉,也在等長吉回答。
“即是王爺手下的蘇家。”長吉如實道。
“怎會是從蘇家傳出來的?”陸君庭不解。
趙昌陵麵色晦暗不明,“我跟皇姐所知曉的消息,也是蘇家的四小姐告的密。”
陸君庭連連搖頭,顯然不可置信,“她既告了密,便沒理由讓這件事見光啊,難道她不怕惹了趙容顯,引火上身嗎?”
“她便是怕見了光,才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禍給他人。”趙昌陵閉了閉眼,“我原先都已經將事壓了下來,不曾想她不死心,竟是偷偷地宣揚出去,讓趙容顯順水推舟了一把,倒顯得我眼下無比被動。”
陸君庭看了長吉一眼。
長吉這才同陸君庭說道:“蘇四小姐尋了王爺在聚賢酒樓的時候,以蘇三小姐的名義遞了豫王秘密的告密信,那信經由一個普通的小二之手,期間也不知道轉了幾個人,那秘密想必就是在那個時候見了光。”
“以蘇三小姐的名義?”陸君庭皺起眉,“你的意思是她自己告了密,恐防事情暴露,先下手嫁禍於人,又想鬧得人盡皆知,讓趙容顯以為是蘇向晚告的密,從而陷害她?”
“八九不離十了。”趙昌陵冷笑道。
若非他發現得及時,先行將消息從聚賢酒樓按了下來,隻怕眼下趙容顯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找機會在聚賢酒樓生事了,隻是最後還是沒能把消息壓下去,更是未曾料到今時今日的局麵。
趙容顯眼下等同於昭告天下,他就是畏水又如何,秘密既然不再是秘密,他自然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請君入甕。
壓不住索性破罐子破摔,倒讓人不敢輕舉妄動了。
算計人心的手段果然老辣。
陸君庭發著呆沒有回話,趙昌陵不悅地出聲又道:“你這些日子是怎麼回事,一日日心不在焉的。”
“我不過覺得事情發展得有些蹊蹺。”陸君庭連忙道。
如果事情原本是由蘇蘭馨而起,那他眼下倒能理解蘇向晚說的那句話,也能明白她當日為什麼要設那麼一個局對付蘇蘭馨。
但這恰恰也證明了,蘇向晚早就知道蘇蘭馨要害她,甚至知道了趙容顯的秘密,還能不動聲色地看著事態發展,她甚至不害怕事情揚出去……
“你說。”趙昌陵出了聲。
“我料想蘇向晚應該早知道蘇蘭馨要算計於她的事。”陸君庭將那晚上赴宴的事大致說了一番,“我了解她雖不深,但也知曉她不是這般輕易能被算計進去的人,自公主宴會之後,蘇蘭馨平安歸府,兩個人相安無事地去了聚賢酒樓吃宴,這本身就很有問題。”
水火不容的兩個人,怎麼可能短時間內盡釋前嫌?
無非是各有算計。
蘇向晚那麼精的一個人,又怎會不提防蘇蘭馨?
“也就是說,她根本不怕蘇蘭馨栽贓於她。”趙昌陵慢慢道。
陸君庭點了點頭,“而這種情況,隻有兩個可能,其一是她不懼怕趙容顯的對付,或者篤定趙容顯不會來找她算賬,所以就算是以她名義去告密,她也不擔心。”
趙昌陵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