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不離十了,魏府行事低調,一貫安分,屬下查了許久都沒發現出半分異常,隻是今日這車夫接觸之人,雖不是直接同魏府有關聯的,但基本可以肯定他在透過此道,傳遞消息回去魏府。”
原本像魏府這般的門戶,暗地裏也有自己的人手和勢力,有人聯絡消息,這並不出奇,如果真是一個也沒有那才有鬼。
永川盯著魏府的時日,發覺他們私下雖然有些小動作,或關乎情報消息,或是一些平日交際安排,當中也有不少隱蔽之事,雖沒有過深探查,但魏府不參與朝中黨派爭鬥,現今除了名望,也沒有什麼實際權力地位,那些事於豫王府而言,都不是什麼大事。
平日裏若是這個車夫回來傳傳消息,永川就是發現了,也不會當一回事,可偏偏今日就撞上了,這車夫還恰恰就是趙容顯下令要抓的人。
“魏府的人,今日早晨從蘇府出來……”趙容顯也尋思出裏頭的不對勁來了。
“這蘇向晚的外祖家便是魏府,不過魏府一貫是對她不聞不問,更早之前也劃清了界限,魏大小姐雖然跟她也偶有往來,但私交甚少,足以見得魏府對她並不重視,而今下看來,或許並非如此,王爺,屬下懷疑這蘇向晚跟魏府暗地裏或有聯係。”
趙容顯想起蘇向晚在看煙花的那晚上說的那些話。
她問他知不知曉魏府的什麼秘密,也說過魏府讓人送了廣陵的地契給她。
他心中生疑,也派人查探過,不過一無所獲。
關乎那個所謂的秘密,更是毫無線索。
趙容顯隻能確定一點,那就是魏府對蘇向晚的冷漠,都是假象。
魏府不僅暗地裏關心蘇向晚,對她也甚是重視。
隻是或許迫於什麼原因,他們把所有的關心都隱藏起來,把蘇向晚推得遠遠的,好像隻有推得足夠遠,就永遠不會被那牽扯進不為人知的秘密裏麵。
而眼下要查到背後之事,這個車夫或許就是一道口子。
“屬下現在想不明白的是,馬車裏頭的那個又是什麼人,那車夫冒險觀察我們動靜,看著是要保護那個人,而魏府裏頭那日根本就沒有哪個小姐出了門,蘇府也查不到這樣一位客人。”
憑空多出來一位小姐,不知身份,認得他,說不定也認得王爺,應變極快,感覺又狡猾又聰明……
尋思起來,他就隻能想到蘇向晚。
可蘇向晚好端端在蘇府待著呢,不會是她。
元思真的一點也想不到了。
“廣陵……”趙容顯沉吟片刻,而後才道:“不必猜了,把人引出來便可知曉。”
永川一聽就知道趙容顯眼下有了主意。
“但聽王爺吩咐。”
趙容顯出聲,語氣平淡:“生些亂子,讓那個車夫以為我們行動受製,撤掉出城監視的防線,給他們機會離開。”
既知曉了此事跟魏府有關,放他們走也無妨,他現在更想通過這車夫和隱藏的另外一人,幫蘇向晚查探出魏府掩蓋著的秘密。
趙容顯沒有永川的好奇心,另外一個不知名的小姐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清晨從蘇府出來,一路欲前往廣陵,讓他覺得,蘇向晚或許真的是出了什麼事。
“查一下蘇向晚近日動向,本王要見她一麵。”
蘇府此下形勢複雜,他不便上門,送去的消息,也毫無回複,趙容顯隻能另行算計。
或許見上了,他心中不安,也能就此散了。
裴敬是在三天後回的聽風閣。
他聽聞蘇向晚要見他,好似也是意料之中,便讓木槿叫蘇向晚去後院見他。
此遭他沒有去湖心亭下棋,蘇向晚到的時候,他正在院子裏理著花花草草,翻土種上新芽,修剪雜草枯枝,手腳利落熟練,真真是一點暗殺高手的樣子都沒有。
他把自己過成了最平凡的普通人模樣,並且樂此不疲。
這就是蘇向晚的感覺。
見了她來,裴敬也沒抬頭,隻是道:“種過花嗎?”
蘇向晚老老實實應了:“種過一些好養活的花,隻需要想起來的時候偶爾給給水,不需要怎麼打理就能開得生機勃勃的花。”
裴敬聽著就笑了:“倒是像你的性子。”
蘇向晚走過去,從他旁邊拿了鏟子,利落地幫他翻土,熟練地放入幼苗,接著又道:“我種花是為了一點樂趣,但要是為了種花還要費心勞力地傷神進去,那我就沒有樂趣了,那些嬌貴的花,養死了也可惜,我可能不僅沒有了樂趣,還會因此惹得不大高興,所以還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