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氣息,能讓她維持清醒。
她抱緊了暖爐,說話的時候,連帶嗬出一陣陣熱氣:“殿下能跟我說說,木槿此事的情況嗎?”
從出事至今,趙容顯肯定還做了不少的事。
人畢竟是在豫王府,還是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他是最清楚情況的,蘇向晚想要知道。
趙容顯點了點頭,他用最簡單的話,把大概的事情說了清楚:“毒是下在一張紙上送到木槿手中的,本王已抓到府中奸細,他自稱是受了人的收買,才對木槿下的毒手。”
“誰?”
趙容顯直接就道:“陸君庭。”
蘇向晚想也不想地否認了,“不可能。”
陸君庭的為人她清楚,這種果斷的信任,不止來源於對他人品的肯定,也來源於那些日子他光明坦蕩地幫助。
別說他跟木槿認識,算得上點頭之交,就說他哪怕不認識,也不可能在背地裏下這種暗手。
她本來以為趙容顯會有點介意她對陸君庭的信任,當下還想補充下自己的想法,就聽趙容顯出聲道:“本王也知道不是他,宸安王世子心性聰慧,人卻光明磊落,不會使這樣下作的手段,下毒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蘇向晚聞言,頗是尷尬地抿了抿唇。
大佬在正事上麵,絕對不是感情用事的那種人。
這又不是在拍什麼狗血偶像劇,哪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醋可以吃。
可能是劇本的問題,也可能是開始認識的過程並不愉快,導致她總是先入為主地把趙容顯想得很壞,其實跳脫人設來看他,除了他脾性不討喜之外,幾乎沒有什麼黑點了。
大部分人總會以自己喜好來判斷一個人的品性,這個人怎麼對我,他就是怎麼樣的人。
比如他脾氣不好,小心眼,為人冷漠強硬,所以這個人的品性定然也是低劣的。
如果一個人脾氣好,好說話,為人溫文爾雅,那麼這個人一定品行高潔,他絕對是個不可能做壞事的好人。
大家能接受趙昌陵這種戴著虛偽麵具的人,卻不能接受真實不偽裝的趙容顯。
蘇向晚想回正事上來,出聲道:“木槿定然是以為,那是陸君庭派進來的人,所以她才會不設防備。”
這手段可真毒啊。
如果木槿機警一點發現了,沒有中毒,她就會覺得是趙容顯要對她下毒手,還找了人來冤枉陸君庭,給陸君庭身上潑髒水。
假若木槿沒有發現,那她一旦中毒,趙容顯抓了下毒的人,對方一口咬定陸君庭,定然是留了什麼證據,要把陸君庭給拖下水。
陸君庭這個人,正因為他問心無愧,加上跟趙容顯本來就有私怨,他也會覺得是趙容顯使的下作手段,矛盾也會進而惡化。
這件事鬧到最後的結果……
蘇向晚下意識地看向趙容顯:“對方的目的,在於你我。”
首先,她是非自願留下,被趙容顯拘禁的,兩個人本來就有基礎矛盾,別說之前還有不少的誤會存在,這種情況下,她跟趙容顯是對立的兩方。
就像蘇向晚原本想的那樣,假如昨日趙容顯來找她,說木槿中毒了,說抓到的人指控了陸君庭,她肯定覺得是他耍的陰謀手段。
畢竟人是在他手下,在他府裏中的毒,木槿還幫著陸君庭來救她離開,正常人都會覺得,是趙容顯小心眼了,所以對木槿狠下殺手。
一個誤會的形成,其實並不需要什麼高超的計謀,有時候就是那一念之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