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在一邊點評道:“你們信不信,郝美人要開始了。”
“開始什麼?”青梅愣愣的。
都這時候,蘇向晚怎麼還有這樣看戲的心情。
蘇向晚不答,隻是道:“你看你看……”
郝美人腳上軟了一下,她被蔣流扶著,這會輕飄飄地往他懷裏撞了一下。
這可得虧蔣流不是什麼那種好色之徒,他還是頂正人君子的,但當下難免還是關心地開口問道:“你還好嗎?”
郝美人站住了身子,似乎是覺得這樣拉拉扯扯地不好,又抽回了手,弱弱地應道:“我沒什麼事。”她低著頭,眸色顯然有些掩不住的心虛,“可蔣公子,你怎麼來了?”
蔣流語氣不快,意有所指,“我若是沒有來,你可不就被人欺負死了?”
蘇向晚在一旁看著,突然被蔣流CUE了一下,當即眉頭一抽。
郝美人也跟著看著蘇向晚,她委屈兮兮地模樣:“我隻是想來求一求她,希望她能放過你,不要再想著利用我來對付你。”
她要勾引蔣流之前,做了很多的功夫。
蘇向晚也跟她說過,蔣流這個人雖然精明,但感情還是空白的。
隻要能打破他心裏的防線,就能輕而易舉獲得他的喜歡,當然最重要的,不要把自己扮演成一個什麼都不懂懵懂無知的女人,但也不能表露得心機太深,最好是讓蔣流看透你,自以為掌握了你,對你放低防心,不再把她當敵人之後,就會把她當女人。
而事實上,沒幾個男人能抗拒她這樣的美色誘惑,蔣流心態轉變的那一天,就是他落網的時候。
郝美人眼圈紅紅的,看得人都要心碎了。
“她現今要討豫王殿下的歡心,最想做的,無非就是幫豫王殿下拉攏強而有力的靠山,當初她讓我拿美色誘惑你,也是為了通過我來拿捏你,我不願你因我受她牽製。”
郝美人經營了一段時間,她初步取得了蔣流的信任。
而現在她需要驗收這一份成果,要試探蔣流對她有幾分感情。
最好就是激怒蘇向晚,惹她親自出手,自己越被迫害,蔣流才越相信她,心疼她。
郝美人要讓蔣流出手來收拾蘇向晚。
她的美色,成為了很好的利器,這個利器能讓她利用很多男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蘇向晚覺得郝美人說話厲害,她不僅自己在示弱,還挑撥蔣流作為一個男人,會被她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子牽製。
這事關男人的尊嚴。
——郝美人不愧是趙昌陵一手培養出來的棋子,她對男人的心思,了如指掌。
蔣流這會終於正眼看她了。
他語氣裏並不惱怒,“就憑她?”
蘇向晚在蔣流的眼裏,沒看見任何輕蔑,這不是因為尊重,而是他看著她,就好像看著一隻隨便一踩就會死掉的螞蟻。
螞蟻不值得上心,所以他連看不起的眼神都不給她。
蘇向晚尋思著該自己上場了。
郝美人架好了戲台,由不得她不出場。
她走上前去,開始盡職地在屬於蔣流和郝美人的劇本裏,扮演不知好歹地惡毒女配角:“是啊,就憑我,蔣公子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蔣流淡然一笑,他不因蘇向晚的囂張有半分不快,“也不過是躲在豫王響亮頭銜之下的狐假虎威罷了,你需要知道,我此下願意留你性命,隻是不願意髒了自己的劍。”
蘇向晚讚同地點了點頭,她嫌棄地指著郝美人:“聽見了嗎?躲在男人後麵狐假虎威罷了,你可真是出息了,能找這麼大一個姘頭給你撐腰!”
這話不能再難聽了。
她話音才落,眼前寒光一閃,似乎有槍芒閃過。
蔣流橫著槍,毫不客氣地挑散了蘇向晚的發髻。
還有一縷被割斷的發絲,悠悠地飄落下地。
蘇向晚愣了一下。
她頭發散下來,很是狼狽。
蔣流幫郝美人出頭,一點都不客氣。
蘇向晚伸手,抓住了被割掉的那一縷發絲,有點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