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聽的話說完了,又轉而道:“隻是這婚姻大事,實屬不能兒戲,蔣瑤自上回出事受了驚嚇,就一直臥病在床,微臣便想著,不若等她病好了以後,再行商議此事,畢竟兒戲不得,皇帝金口一開,再出什麼狀況,耽誤了顧大人,那可就不好了。”
他說的合情合理,打著馬虎眼拖過去了。
而在過一陣子,流言消了,他自然又有其他搪塞的借口。
皇帝便道:“既如此,那此事就押後再議吧。”
這場賜婚的爭執,就這樣揭了過去。
下朝的時候,蔣流過去找蔣國公說話,恰好遇上趙昌陵走過來打招呼。
他很客氣:“蔣大小姐的事,若有需要本王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蔣祿笑眯眯地謝過了,“一定一定。”
回去的路上,蔣流沒有騎馬,而是上了蔣祿的馬車。
“祖父,臨王此人,需加防備,他對瑤瑤,別有所圖。”蔣流把郝美人的事,大概說了。
蔣祿麵色平靜,“臨王對瑤瑤,有所圖謀,那顧硯也是如此,此下蔣家被架上了明麵,明顯是提前讓我們站隊。”
選擇臨王還是豫王,就看蔣瑤的婚事如何定了。
因為情蠱的事,蔣家自然不會願意如趙昌陵的意願,把蔣瑤嫁給他,但蔣祿更不想把蔣瑤嫁給顧硯。
若是趙容顯,興許還可以考慮下。
顧硯不行。
蔣流有些灰心:“都是孩兒大意,惹至如此禍事。”
蔣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此小事就足夠讓你意誌消沉了?祖父讓你放手去做,不是想聽你說這些話的。”
蔣流心裏是前所未有的難受。
蔣祿很有耐心地開解他:“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此下也並未輸了,那蘇向晚兜了一個大圈子,用了百般的手段,也不過是想讓蔣家沒機會躲在後頭搖擺不定,左右逢源,隻是後宅婦人,到底是稚嫩了些,光是憑瑤瑤的婚事,逼蔣家表態站隊,那還是不足夠的。”
“她想讓我們跟臨王殿下,從內裏生出嫌隙。”蔣流提起精神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此事交給我辦吧,我不會讓她有機會拿捏瑤瑤的婚事大做文章的。”
蔣祿點了點頭。
馬車遠去了,趙昌陵在台階上站了良久。
方才他隱約感覺,蔣流對他態度有異。
“晚晚的手段,還是讓本王十分滿意的。”他說著這話,語氣溫柔了許多,“把郝美人送進宮,挑了本王跟蔣家的嫌隙,的確是讓我很為難啊。”
讓蔣家幫忙找解蠱的辦法,這步棋也不錯,
隻是接下來,蔣流怕是要跟她動真格了。
快要離宮的時候,有小宮女從他麵前走過。
擦身而過的那一瞬,小宮女低聲道:“娘娘說她會為殿下排憂的,還請放心。”
趙昌陵沒理她,直接走了。
他吩咐南和:“殺了。”
郝美人的幫助,他不需要。
蘇向晚聽了早朝上的事,又吩咐元思,開始散播新一輪的流言。
“記得留下線索,蔣流才好查到趙昌陵身上去。”
元思利落地去辦了。
輿論的風向,其實是很容易變的。
蘇向晚泡在娛樂圈多年,很懂得怎麼操作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