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逆反心理完全被激起來了,如果沒有這個情蠱的事情,蘇向晚還不至於這樣反感。
“請臨王殿下讓路。”她開口,又平靜又冷漠。
趙昌陵似乎是歎了一口氣。
他似乎又無奈又寵溺:“晚晚總是這樣不聽話。”
蘇向晚按著心口,忍著不適重複道:“請臨王殿下讓路。”
她說完,聽見外頭傳來腳步落地的聲音。
趙昌陵似乎下了馬車。
他隔著簾子,在外頭道:“你不該來的,本王已經攔了你幾次,便是要提醒你,此處有詐,讓你回去,你怎的還要來?”
蘇向晚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
“要你多管閑事?”
趙昌陵也不介意她說話不客氣,隻是溫聲開口:“蔣流不是你想的這樣簡單,他眼下不會願意跟你做無謂的周旋,而你若是正麵同他衝突,隻怕是要被欺負,本王看你玩得高興,也就任著你去了,但現在不是玩的時候,你該收斂了。”
蘇向晚不試圖跟他好好說理,因為完全說不通:“我家趙容顯都沒讓我收斂,你讓我收斂,憑什麼?”
趙昌陵頓了一下,“他糊塗了,明知道蔣流是個難纏的對手,居然也放任你隻身赴險。”
蘇向晚實則是跟他糾纏不太舒服,不然這會更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
“你有意見,找趙容顯說去,但現在,請你讓路,不要拖我的後腿給我搗亂好嗎?”她語氣嫌棄,“天兒熱了,樹底下涼快,殿下去那裏待著吧。”
似乎是看她態度堅決,趙昌陵終於不再試圖攔她。
“你若非要去,便去吧。”他很大度的模樣,“本王就在這裏看著你,絕對不會讓蔣流傷你分毫,你放心。”
蘇向晚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偏偏趙昌陵還死心不息地繼續道:“晚晚,不論你做什麼,本王都會幫你,趙容顯能做到的,本王也能。”
車夫很適時地提醒了一句:“姑娘,馬車好了。”
青梅就吩咐道:“走吧。”
蘇向晚沒有看到外頭的趙昌陵,也沒有意願見。
她動手去倒茶水,因為不穩,還灑了一些出來。
青梅連忙去幫忙,她打算從蘇向晚手中接過茶壺,期間不經意地碰到蘇向晚的指尖,被嚇了一跳。
她抓著蘇向晚的手,語氣驚慌:“姑娘,你的手好冰。”
蘇向晚擺擺手。
她閉眼休息,沒有力氣回答。
滿堂紅前,楊柳垂畔,四處安靜,還是從前古樸低奢的模樣。
馬車從後門走了進去。
日光並不猛烈,上來招待貴客的何誌朝正打算上前恭迎,就見馬車上的婢女走下來,直接撐開了一把竹傘。
這把竹傘,把裏麵那位貴人小姐都遮住了。
何誌朝在滿堂紅多年了,他見過各種各樣的客人。
這樣擺大架子十分精貴的,也不是頭一個。
他在前頭帶路,恭恭敬敬,不試圖多看一眼,怕被貴客覺得無禮。
接待貴客的,是一個單獨的院子。
何誌朝隻帶人到了門口,就不再進去了。
“大小姐就在院子裏。”他對貴客道。
婢女擺擺手,打發他下去,這才撐著傘跟自家的主子一塊進去。
何誌朝稍稍抬眼望了望,看到了傘下人的側臉。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