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容顯隻能這麼說。
借著別人的能力,永遠是借的。
不想要靠別人,就得要借勢生勢。
許和玨不會甘於眼前的這點微薄借助。
“我看你之前對他態度微妙,難道這裏頭隱情很複雜?”
“不複雜,是人複雜。”趙容顯想了想,還是同她說了,“你知道有些人要上去,必然是要踩著另一些人,蔣流一回京就能騰出兵部一個要位給他,這當中定是少不了人為操縱,不管此事是蔣家授意的還是別人討好的,最終都跟蔣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許和玨若隻是要個清白還好,若然要的不止是這些,橫在他麵前的,就是不能跨過去的坎。”
蔣家不一定是不可撼動的。
但一定是許和玨不可撼動的。
蘇向晚聽他這麼一說,就覺得許和玨這件事,實在是非一般的頭疼。
他們閑聊,恰好說起了許和玨,本來就不是為了尋煩惱。
蘇向晚就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這事太麻煩,暫且不在她目前應該考慮的範圍之內。
她現今自己很多事情,都沒有理完。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會,麵上都是輕鬆自在的。
這會氣氛很好,蘇向晚就在想著,要不要跟趙容顯順勢說一下情蠱,抑或是自己身世的事。
這兩件事,都是目前的頭等大事,如今說出來,算是不錯的時機。
她記著那時候雨天的賭約,沒想過自己會輸,隻不過是借個由頭,想等趙容顯跟她坦白一些事。
他們都知道對方有秘密。
而這些秘密,也該到了說出來的時候。
蘇向晚想著,就對他道:“我聽說,郝美人現今還頗得皇上寵愛。”
不是每個人都能視郝美人的美貌如無物。
皇帝哪怕對郝美人不信任,但也願意像養隻寵物一樣,暫且圈在身邊。
趙容顯也同她說起郝美人的事:“趙昌陵想殺她,卻沒成功。”
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後宮之地,他不便伸手太長,引了皇帝的猜忌,反倒得不償失。
郝美人也不蠢,她現在應該為重新得到趙昌陵的注意,沾沾自喜。
蘇向晚想起趙昌陵,心裏頭難受,也不是不舒服,就是渾身不自在,那天去見蔣流,她跟顧婉串通,算計回去。
在滿堂紅的外頭,兩人僵持了一路。
趙昌陵沒有做什麼,但蘇向晚總覺得他另有謀算。
似乎……胸有成竹地在等待什麼。
她定了定神,回到這個話題上,盡量不讓自己的思緒被趙昌陵牽引太多。
蘇向晚問趙容顯:“你還記得我們的賭約麼?”
如果他輸了,要告訴她一個秘密。
趙容顯神色自若,他似乎準備好了,“是本王輸了,該告訴你一個秘密。”
蘇向晚看著他,等他說下去。
他卻沒打算這會說,“等回了府,再說不遲。”
她就猜想,這事比較慎重。
蘇向晚尋思片刻,把要說的話,又按回了心裏。
的確,這些事情上,她也應該慎重。
等回去的時候,蔣家那邊安排去雲南找解蠱辦法的路子,約莫也該有了消息。
她想好了,就不再想這些煩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