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跟翠玉不認識青梅,對她有所防備,但對元思卻沒有。
那時候在蘇府,元思私底下還幫她們出過頭,養隻貓狗,時日久了尚且有幾分感情,何況是個活生生的人。
翠玉點了點頭。
紅玉也跟著點了頭。
蘇向晚就吩咐元思:“她們相信你,我就暫且把她們交給你看顧了。”
元思就聽出來,蘇向晚要順便將他支開,再私底下跟陸君庭談話。
“我會看顧好她們。”他應下了。
蘇向晚就吩咐青梅:“這宅子,留給你善後。”
青梅欲言又止地,最後也應下了。
蘇向晚把身邊的人都支開了。
陸君庭看她安排完,這會就道:“前頭有個麵攤,那裏的陽春麵很好吃,就去那裏吃吧。”
她身邊離了人,也不能走很遠。
再者,他們都沒有心情吃什麼東西,不過是尋個說話的地方。
蘇向晚沒有意見,隻安靜地跟他一塊走。
她對這一帶是不熟悉的,隻由著他帶路。
蘇向晚支開了身邊所有的人,對他毫不設防。
陸君庭看著地上拉長的一對影子,慢慢開口道:“我知道你沒有懷疑我,隻是不能讓別人為了你的信任付出代價,認識你那麼久了,哪裏不知道你是什麼人。”
信任的同時,代表著要交付生命。
這兩個字太重了。
蘇向晚隻能給得起自己的,她給不起旁人的。
她搖搖頭,卻是道:“我的人懷疑你,跟我懷疑你,其實都是一樣的。”
陸君庭心頭像塞著注滿水的棉花,幾近要呼吸不過來。
蘇向晚已經不再是蘇向晚自己。
她是豫王府的蘇向晚,有了要承擔的責任,和有了要負責的人生。
他盡量輕鬆地開口道:“其實元思和你那丫鬟,也並沒做錯,畢竟以後我還是要站在昌陵那邊跟趙容顯為難的,我唯一能保證的,也隻是不傷害你而已,所以你不防備我,不代表他們也不能防備我。”
陸君庭說著,語氣難以控製地又低落下來:“不過你又騙我了。”
她分明說了,如果她的丫鬟欺負他,她也會護著他的。
“不騙你。”蘇向晚開口道,“她冤枉了你,我該幫你要個公道,但我是她的主子,所以這個公道,得我來幫她還。”
陸君庭笑了一聲:“你能怎麼還?”
蘇向晚應得很幹脆:“你說,但凡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陸君庭沒說話,隻是安靜地走,似乎在認真考慮要什麼。
那個他說的小麵攤,也出現在了跟前。
這會兒才是剛開攤的時候,麵攤的老板才剛開始鋪開了桌椅,這會見走開兩個人,衣著不菲的模樣,連忙恭恭敬敬地迎上前來。
他正要開口,又認出陸君庭,一下子放鬆下來。
“原來是陸公子。”麵攤老板語氣熟稔,他又招呼蘇向晚:“貴人小姐,快請這邊坐。”
蘇向晚溫柔地笑了笑。
“謝謝。”
她長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完全不會讓人感覺到壓力。
那麵攤老板被她這麼一謝,簡直是受寵若驚。
“別別別,別客氣。”
他招呼著,把桌椅使勁地擦幹淨了,才讓陸君庭和蘇向晚坐下。
蘇向晚坐下來,對陸君庭道:“原來你還是這裏的熟客。”
他這個人,一直是典型地哪裏都能混得好吃得開的人。
陸君庭沒應她這話,反倒是問她:“你方才說,但凡你能做到的,都可以嗎?”
作者的話:明天雙更,在整理接下來的大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