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不著急說清楚。
“橫豎不是把你賣了。”
元思被剛才那碗薑湯燒出了火氣,覺得她簡直莫名其妙,也不再問下去。
到了順昌侯府,顧婉聽見蘇向晚來的消息,撐著傘出來門口接她。
她很驚訝。
這麼大雨的天,蘇向晚突然跑過來找她。
顧婉問她:“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蘇向晚隻是笑:“我就是無聊,來找你打牌玩。”
顧婉想的跟元思一樣。
這樣大的雨,過來找她串門打牌,明顯就有問題。
但她沒有追問,隻是撐著傘,帶著蘇向晚進屋。
顧婉覺得她應該是跟趙容顯鬧脾氣了。
她母親跟父親鬧別扭的時候,也是這樣,就自己出門找來往的夫人消遣,排解鬱悶。
到了屋裏,兩個人坐下來,顧婉才道:“你來我這裏,做什麼都可以,你要是願意,晚上也可以留在我這裏,我們認識這麼久,你都沒來我家中留宿過呢。”
京中的好多貴女,很多自小就相識來往。
就連顧瀾都有朋友來家中住過。
從前有一陣子,特別時興串門小住。
顧婉還沒試過。
蘇向晚沒有推辭:“好啊,不給你們添麻煩就行。”
顧婉高興死了:“說什麼渾話,哪裏麻煩,那天我母親還問我,你什麼時候要來。”
她連忙張羅下人去安排晚上的飯菜。
顧婉拉著蘇向晚留宿,跟她住一塊,不用格外收拾客房。
蘇向晚看她興衝衝地忙裏忙外,去了外頭找元思。
她對元思道:“我今晚留在此處,就不回豫王府了。”
這事情安排得突然,元思也知道不對勁。
他問蘇向晚:“順昌侯府,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元思開始的時候覺得,是蘇向晚有什麼事。
現在他才想到,這問題出在順昌侯府裏,所以她才要過來。
蘇向晚看了看了這院落一圈,才道:“我想要你去幫我,盯著顧大人的動靜。”
她想要確定一件事情。
元思不太明白,“顧大人怎麼了?”
“我想看看,我來了順昌侯府之後,他是不是就守在府裏,哪都不去了。”
蘇向晚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明白。
她人在顧婉院裏,卻也提防著暗地裏的耳朵。
元思不愧是跟過趙容顯的人,他隻聽大概,就能推敲出來事情的全部。
蘇向晚這麼大雨裏,跑來順昌侯府,任誰都覺得有古怪。
顧硯也不例外。
如果順昌侯府裏頭藏了什麼不能見人的秘密,他很理所當然地覺得,蘇向晚就是衝著這事來的。
這個時候,顧硯如果選擇把那個秘密轉移,反而容易自行暴露,最好的應對法子,就是以守為主。
如果顧硯想要守著那個秘密,那麼直到蘇向晚離開,他一步都不會離開順昌侯府。
蘇向晚伸手,接雨水在手上玩。
水珠啪嗒啪嗒地濺開來,像一朵朵跳躍的花兒,她笑吟吟地:“你不用做多餘的事情,盯著顧大人就好,要是讓他直到,你在盯著他,那就更好啦。”
元思理會她的意思,莫名笑了笑。
蘇向晚這是故意在為難顧硯。
他應下了,很快就下去辦事。
看元思走開了,蘇向晚在門口站了一會,這才又回了屋裏。
她做這些,並非是要為難顧硯,讓他進退兩難。
她是在為難趙容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