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裏頭,圍滿了人。
顧硯幾乎都要擠不進去。
大半個宴席上的人,都跑到了這裏。
他眼尖地看見在人群裏湊熱鬧的顧婉,這會將她拉了過來。
“怎麼回事?”他問顧婉。
顧婉翹著腦袋想去看裏頭的情況,可惜虞景來了之後,她的人把大半個門口都給擋了。
顯然房間裏的狀況,很不適合被外人看見。
“蔣瑤來這裏找人,人是找到了,不過不止一個。”
顧婉語氣很幸災樂禍的樣子。
蘇向晚今日跟她說這件事的時候,她還有點嚇到。
沒想到是真的。
好在蘇向晚的計劃順利。
而她也沒給蘇向晚拖後腿,把蔣瑤給引到這裏來了。
顧硯覺得,顧婉肯定知道很多內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哥,早些時候,蔣瑤跟臨王殿下,不是差點定親了嗎?”顧婉對他道。
那是蘇向晚在離開京城,杳無音訊的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就差臨門一腳。
皇帝皇後,包括蔣家,其實都算點頭了。
趙昌陵自己也願意,可就在準備下旨的前一天,宮中突然走水。
後來不知道怎麼的,欽天監就說這婚事可能有衝,需要緩緩,結果就不了了之了。
“其實是趙昌陵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反悔了。”顧婉壓著聲音對顧硯道。
這件事的內情,顧硯也清楚。
當時他也覺得趙昌陵很奇怪,原本娶蔣瑤,對他是極為有利的事情。
他這個人,很懂得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堅定不移地往上走。
顧硯覺得,兒女情長可能對趙容顯影響更大一些,但對趙昌陵的影響,應該是極低的。
想要當帝王的那顆心,要比磐石都堅硬。
但事實就是,趙昌陵沒應下這門親事,可蔣瑤大抵是不知道什麼情況,她一直把自己當成未來的臨王妃,就等著賜婚聖旨下來了。
“這蔣瑤早把自己當臨王的人,自然是一顆心都落在他身上,我聽說吧,她後來也找過臨王幾次,但都沒什麼結果,後來不知道哪裏聽說,說臨王一直對向晚念念不忘,就總是耿耿於懷,不過那時候大家也都以為向晚死了,她也不屑於計較,今天向晚往她麵前這樣晃兩眼,蔣瑤這邊啊,魂魄都飛走了。”
顧硯想起顧婉今日對蔣瑤說的話,突然明白過來。
“所以你今日是故意刺激蔣瑤?”
“對啊,向晚找我,跟我說,趙昌陵那個不要臉的小人,想要算計她,所以她打算順水推舟,給趙昌陵反設一個套,當然,這個套需要有一個適合的人來揭開,並且必須是個很重要的人,才能把事情鬧得足夠大,所以她就想到了蔣瑤,其實向晚這麼說,還算幫了蔣瑤,讓她看清楚趙昌陵的小人嘴臉,免得她癡心錯付,所托非人。”
顧婉說得興致勃勃,顯然這個結果,她滿意極了。
玩弄算計別人感情的臭男人,以為自己是天是地,就該給他一點狠狠的教訓。
別說趙昌陵居然這麼卑鄙地算計蘇向晚,顧婉想想,不打得他滿地找牙,都覺得不能解氣。
“你心裏看蘇姑娘哪裏都好,自然是她做什麼都能給她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顧硯無奈地笑道。
顧婉不讚同地皺了皺鼻子,“哪裏是我給她找理由,你看今日的事情過後,蔣家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還把掌上明珠一樣的女兒嫁給趙昌陵,就算蔣瑤自己願意,蔣家也丟不起這個臉,向晚這難道不是救了她嗎?”
蔣瑤要是執迷不悟,非要跟趙昌陵在一起,她一輩子才是毀了。
的確,蔣瑤很不討人喜歡,眼睛長在頭頂上,嬌慣任性,嫉妒心也重,有時候也會玩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但顧婉記得蘇向晚從前放過蘇蘭馨的時候說過,後宅的女子,命運其實大多數是相似的,對女子的壞,要寬容些,對男子的壞,就得苛刻一些。
很多男人壞起來,心比女人毒多了。
蔣瑤也沒真正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沒必要看著她後半輩子淒淒慘慘的。
當然她要是自己腦子不好,非要,那也就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