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覺得好笑,可她笑不出來。
魏雅寧真是把趙昌陵想得太好了。
把她送離京城,其實無異於把她送趙容顯身邊拉出來,送到趙昌陵的身邊去。
魏家也不過是從被趙容顯掌控,變成被趙昌陵掌控。
本質上是從一個籠子,跳進另外一個籠子而已。
但因為趙昌陵編造的籠子太好看了,看起來太吸引人,所以才能讓魏家選擇了他。
當然,這是趙昌陵的本事。
魏府要選擇與誰為伍,她絕對不會二話,但並不代表,魏府能決定她要與誰為伍。
“如果我做錯了選擇,結果不好,也就認了,但魏家在這件事裏,並沒有做錯,你不能因為你站在趙容顯那邊,就選擇來指責我們,甚至拿刀……對著我們。”
立場不同,說再多也沒有用處。
蘇向晚現在隻想把陸君庭找出來,其他的事情,她要等陸君庭找到之後再說。
趙昌陵的心思遠比魏雅寧想的要深,到時候蘇向晚會證明給她看的。
“如果我明知道你們做錯了選擇,冷眼旁觀,什麼都不做,那才是真的錯了,陸君庭不能死,他若是死了,對魏府來說才是災難的開始。”
南詔的蠱師是魏府找來的。
陸君庭一死,無異於自動送上把柄給趙昌陵。
這事就沒完沒了了。
魏知遠一直沉默,這會就出聲了:“晚了。”
蘇向晚的手,忽然就抖了一下。
她拒絕聽魏知遠說這樣的話:“你隻要告訴我,陸君庭的下落,其他的我不想聽。”
魏知遠眼神冷漠。
蘇向晚手上微微一動,移到了他的頭發上。
“我聽說文人風骨,可殺,不可辱,是嗎?”
魏知遠幾乎是一下就知道她要幹什麼,臉色又青又白的。
魏雅寧看不下去了,這就出了聲:“你要知道陸君庭的下落,得去找趙容顯!”
蘇向晚心刷地一下沉到了底。
離開魏府的時候,驕陽似火,蘇向晚手腳都是冰的。
她頭疼得很厲害。
元思知道她現在精神繃得緊,想說點什麼,但又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語,也跟著沉默。
還是蘇向晚先開的口,她問元思:“趙容顯那麼聰明,他一定知道陸君庭是被人設計了,他不會殺人的,對嗎?”
元思抬頭看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最後,他選擇坦白:“王爺的確很睿智,但有時候,也有不那麼睿智的時候。”
蘇向晚聽得懂他的意思。
比如在跟她有關聯的事情上。
但她不想聽懂。
元思繼續開口道:“王爺先前已經寬容他很多次了。”
如果陸君庭太咄咄逼人,趙容顯也不會手下留情。
畢竟陸君庭對蘇向晚而言,是知己好友,對趙容顯而言,也就是個一直站在他對立麵,不留餘地跟他做對的人而已。
蘇向晚牙咬得緊緊的。
她這會,硬是生生撐了一口氣。
在沒有找到陸君庭之前,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往最壞的地方去想。
“他……他那樣相信趙昌陵,絕對不可能想到,趙昌陵這次要他的性命……”蘇向晚語氣裏,難以控製地帶了絲哽咽。
那南詔蠱師,在離開安府之後,就對陸君庭坦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