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也就不跟他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了。
她隻是涼涼地看著他:“可我不喜歡你,一點也不,你做什麼都改變不了。”
燕天放的喜歡,可能是這個時代,大部分女人夢寐以求的喜歡。
一心一意地疼你寵你,將你像金絲雀一樣養在他矜貴的牢籠裏,讓你像菟絲花一樣依附他生存,沒有他,自己就活不下去了。
燕天放的女人,什麼都不需要,隻需要拿捏他的心,拋棄自我,一切都以討他喜歡為最終目的,借此來換得他的寵愛,指望他的一心一意。
蘇向晚要的是勢均力敵,旗鼓相當,她可以站在前麵,旁邊,後麵,而不是隻能站在後麵。
她永遠成不了菟絲花,自然也不可能喜歡燕天放,成為他想要的“楚楚”。
這話大概是真的戳到了燕天放的痛處,他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你一點也不喜歡我?”
“對,不喜歡。包括之前,都是虛情假意。”蘇向晚直接坦白道。
她毫不猶豫,這麼斬釘截鐵。
燕天放乍然像被潑了一盆冷水,連骨頭縫裏頭都冒著寒氣。
“我不信。”他聲音高了幾分,“我不信你不喜歡我,你隻是不敢承認而已。”
似乎為了說服自己,也為了說服她,他又道:“不然你何必來見我,又何必……還帶東西來給我吃……”
還有……
還有他們在一塊的那些日子,不是很開心,很幸福的嗎?
就算是假的,她難道就不能裝下去嗎?
隻要她願意,他連命都可以給她。
他連虛情假意都不配了嗎?
“我來見你,是希望能說服你就此算了,不要再糾纏於我,至於……這食盒,是順便帶的,並沒有其他意思,我雖則不喜歡你,但也沒有打算與你為敵,你若是能就這麼算了,你有什麼條件,隻要我能做到的,盡管提。”
燕天放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他不說話,隻是冷冷地盯著蘇向晚。
那目光裏,還夾雜了幾分恨意。
蘇向晚就大大方方地回望過去,也不閃不躲:“你不必這樣看著我,你素日風流,讓你始亂終棄的女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她們憎恨你卻也拿你無能為力,你在那樣對她們的時候,應該也想到,有一日自己也是要吃苦果的,你確實沒有損失什麼,真要說有,那便是你的感情了,但比起那些女人來說,燕世子的感情受損,不過是神傷幾天,而那些女人,卻是要因你毀了一輩子的,難道隻準你貪新厭舊始亂終棄地傷害別人?還是說……隻有男人可以這樣做,而女人卻不可以?”
她沒有覺得自己是在做什麼替天行道之事,也並不覺得自己做得很對。
欺騙就是欺騙。
蘇向晚並非完人,必要的時候,她也會做壞人。
並且承認自己是壞人。
她有內疚,但並不多。
如果燕天放能提出條件,她能做到,她會盡力滿足,也盡力做到,權當是之前利用他的彌補。
他咬咬牙,開口道:“那行!你讓趙容顯來我麵前給我磕兩個響頭,讓他給我道歉!”
蘇向晚眉頭微蹙,“憑什麼?”
“我就是看不慣他敢做不敢當,讓個娘們擋在前頭來幫他解決問題,我燕天放從來不為難女人,更別說談什麼條件,有什麼事,你讓他來麵前親自找我說!”
蘇向晚跟他溝通不下去。
燕天放擺明了也不跟她好好溝通,他依然把她放在一個“不足以跟他談正事”的女人的位置上。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現在你沒得選擇,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要是不肯放棄,那我就隻能再跟你說多一句抱歉,燕世子隻能再受些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