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昌陵要幫忙洗清他的罪名,也不是什麼需要遮掩的事,皇帝不怕他們的心思明顯,怕的是看不透他們暗地裏敲打著另外的算盤。
趙徹原本沒有多想,但趙容顯這話,讓他不得不多想。
鎮國寺這件事,或許不如表麵上看起來的簡單。
燕天放眼見氣氛莫名僵持下來,索性也跪了下來,先自打三十大板:“皇上,臨王殿下說的對,這一切都是微臣的錯,都是微臣唐突在前,其實都是誤會一場,微臣相信安小姐肯定也是清白的,她絕對沒有陷害微臣,是微臣自己莽撞,更是牽扯連累了容嬪娘娘,求皇上降微臣的罪。”
趙昌陵心知趙容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跳出來說那番話,心裏正覺得不舒服,正要細想的時候,燕天放已經跪了下來,他也沒心思分顧其他,隻能順著燕天放的話道:“皇上,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燕世子所說,或許也都是誤會罷了。”
他又對蘇向晚道:“本王知曉安小姐心中不舒服,不若如此,當著皇上的麵,讓燕世子給你賠個不是,再行保證,他不會繼續糾纏於你,如此安小姐可願意算數了?”
趙昌陵一步,可真是給蘇向晚穩當地搭好了台階。
隻要她順著往下,這件事也就算了。
畢竟以當下的情形來說,郝美人和燕天放的說辭,都是對她不利的,非要不依不饒地鬧下去,對她並沒有好處。
燕天放笑眯眯地看了過來。
他目光裏帶了幾分嘲諷。
像是對蘇向晚不自量力的嘲笑,也是對她那一句“那就試試”的回應。
費那麼大力氣,又如何?
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輕易破了她的局,還讓她惹了一身腥。
燕天放承認,她的確有點小聰明,但也就是……那麼一點罷了。
他再開口,語氣裏就難免帶了幾分輕佻:“安小姐,別生我的氣了,你要是真不肯原諒我,不若我備上大禮,親自登門道歉,一直登到你原諒為止可好?”
蘇向晚一直沉默著。
她的手纏在袖子裏,似乎是委屈,也似乎是不甘心。
趙徹沒有說話,他顯然也在等蘇向晚的回答。
這件事,似乎就隻能到此而已了。
一個荒唐的鬧劇,牽扯了他後宮的妃子,還鬧到了他的跟前來。
實在是太不像樣了。
而這一切,隻是燕天放為了親近安家的小姐惹出來的。
皇帝知道燕天放存了什麼心,他之所以不懷疑,就是知道燕北也在打安家的主意。
安繼揚這一次接掌了屬於趙容顯大部分的勢力,隱約有取而代之的跡象,他的身世,外人不知曉,但在朝中卻不是什麼秘密了。
而燕天放能下手的地方,也就隻能從女人身上,他打安小暖的主意,意圖昭然若揭了。
郝美人在心裏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蘇向晚除了答應,還能怎麼辦呢?
可不就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
郝美人不幫她,她也沒有證據,要安燕天放一個意圖對後宮嬪妃不軌的罪名,將他下放大牢,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安小姐,算了吧。”她也開口勸道。
計劃已經失敗了。
再僵持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趙昌陵也在等蘇向晚開口,然而這會他有件事格外在意。
那就是趙容顯……
他一直在大殿之上,是一個旁觀者的角色。
除了剛才意圖不明地幫他說了一句話之後,看蘇向晚吃了這個啞巴虧,居然也沒有任何表態。
不對……
這太不對勁了。
但趙昌陵又實在想不出來,他還能有什麼法子來幫蘇向晚,給燕天放栽一個罪名。
——除非郝美人又改口。
可是那根本不可能。
郝美人對他死心塌地,已經是無可救藥的地步,誰都有可能背叛他,郝美人是絕對不會的。
蘇向晚這時候卻忽然開口回答了。
她斬釘截鐵地搖頭道:“不好。”
作者的話:補更。最近有很多人問我關於完結的問題,估計是在過年的時候,大家追文辛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