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虞景也是第一次聽說。
她顯然也很驚訝。
蘇向晚也沒有否認,直接應道:“是真的。”
魏雅寧得到確切的答案,驚訝更甚,下意識地捂住了嘴。
她不可置信:“我原還以為是無稽之談……”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麼滿京城的人都要知道,安家的小姐心儀豫王殿下了。
這實在是太大膽了。
還沒確定婚事之前,傳出這樣的閑話,對名聲的傷害十分之大,若是成了,這就是一樁佳話,可萬一出了意外,那蘇向晚就會變成笑話。
看那顧瀾的前車之鑒,隻要公然地搭上了豫王的名字,哪怕趙容顯不要,也沒人敢議顧瀾的親。
女子本就不同男子,要是男子公然表態對哪家姑娘有意,最後不成,外人也不過說他幾句風流,可女子一旦公然表態,最後不成,那是連脊梁骨都要被戳爛的。
蘇向晚當然明白中間的道理。
就好比如顧婉。
哪怕她跟陸君庭的事情已過去多時,但時至今日都有人時不時地翻出來議論兩句,那汙點等同於刻在了她身上,怎麼也不能脫掉這個標簽。
蘇向晚這才道:“當日陪同南詔公主出行,她坦言有意於豫王殿下,若我不答應與她比試,她便不肯放棄,我想著今日原本也是要比試的,便應下了。”
魏雅寧聽見原委,眉頭輕蹙了起來。
南詔七公主蒙昭假扮成使女前來大梁,又讓皇上把招待的人選從臨王變成了豫王,原本聽祖父說起來的時候,她還隻覺得是皇帝有心打壓臨王。
沒想到竟然是蒙昭對豫王有意。
虞景驚訝過後,恢複神色,又對魏雅寧道:“她會應了跟南詔公主的筆試,想來也未必隻單單是為了豫王殿下。”
魏雅寧歎了口氣。
她當然知道蘇向晚有分寸。
魏雅寧也跟著道:“南詔的七公主是不是對豫王真的有意未必,但她有心挑釁是真的,那麼你應下也是對的。”
有些事可以退步,有些事不可以。
蒙昭的身份太特殊了,哪怕是她自己設身處地,她也不能讓步的。
魏雅寧想到了什麼,又出了聲:“赴宴之前,我並未聽說半分消息,可見這件事是在宴會上才傳起來的,好像有人故意想把事情鬧大。”
虞景也感覺到了。
“原本你跟蒙昭是私底下的比試,輸贏也不過是你們口頭上說的一回事,可現在……哪怕你反悔了不比,或者是輸了不想信守承諾,也不行了。”
現在蘇向晚等同於被架到了火上。
若是她贏了,自然萬事大吉。
要是她輸給了南詔的公主還不肯認賬,那豈非是要讓別人都知道大梁都是些背信棄義之輩,皇帝首先就不會答應。
那麼蘇向晚不僅不能跟趙容顯在一塊,她還會被釘在恥辱柱上,徹底變成天下人的笑柄。
原本她作為安家的小姐,家世顯赫,前途不可限量,如果栽在這裏,那可真是太可憐了。
蘇向晚目光如流水般沉靜,教人望了,不由得也能生出幾分心安來。
她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對方便是打著這樣的主意,讓我必須參加比試,也防著我輸了不肯認賬,徹底地堵死了我的後路。”
也就是說,她非贏不可。
魏雅寧語氣微沉:“挑釁你,讓你應下比試的,是南詔的七公主,那麼今日把消息傳開來的,會不會也是她?”
她還沒見過蒙昭,但聽過一些傳言。
聽說這是個十分霸道不講理的人,又慣愛使些不入流的手段,專門搶別人心愛的男人諸如此類。
那麼蒙昭這樣做,倒也不奇怪。
回答她的是虞景:“不無可能,她選在今日才把消息傳開,是因為人都來了,無論以什麼方式退場,都屬於臨陣脫逃,若是在今日之前就鬧開,興許就有其他的法子避過去,再者……原本南詔跟大梁本來就是要比試的,這是當著文武百官,皇上皇後的麵,怕就怕一旦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