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隻能說明,我的婢女剛好在公主的行宮外頭路過,不足以證明,舞鞋裏的銀針是我派她藏進去的。”
塗仲冷哼了一聲道:“你當然不會承認!”
蘇向晚隻是微笑道:“塗將軍,有句話說的好,空口無憑,捉賊拿髒,若是你沒有證據,隻能胡亂攀咬,那不如還是交由皇上定奪,事關重大,還是得查清楚,要是冤枉了人,那便不好了。”
懷疑始終是懷疑。
沒有證據,哪怕大家心裏也覺得,這是她所為,那也不能定她的罪過。
塗仲嘴角揚起一抹譏笑,似乎在嘲諷蘇向晚的自不量力,而後又轉頭對皇帝道:“皇上,七公主的舞衣和舞鞋都是嚴加看管的,趁著現在眾人都在宴上,無暇毀滅痕跡,想來隻要再去放置的房間裏查探一番,應該能找到證據。”
他的提議,也合乎情理。
趙徹便應了,他開口吩咐趙穎和:“八皇子,那就由你帶人前去盤查,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證據來。”
他語氣輕輕,趙穎和卻聽得眉頭一跳。
宮宴由他主持,如今出了這麼大的禍事,又跟安家有關,皇上就是想看看,他會怎麼做。
——如果真的找到什麼對蘇向晚不利的證據……
趙穎和下意識看了蘇向晚一眼,沒從她臉上看到什麼慌亂或者不安的神情,心下稍安,連忙應道:“是,兒臣這便帶人過去。”
他很快點了一行護衛,帶著人離了席。
在等待的時間裏,蒙昭的傷口已然上好藥,包紮好了。
原本皇帝是讓她下去休息,但想也知道她不會答應。
“腳是舞者的根,如今我被傷至如此,無論如何是要追究到底的,比試已經不能繼續,我在這裏等著,無非是要個結果。”
蒙昭說完,冷冷地看向了蘇向晚。
大家聽她語氣,也知道今晚這事是不能善了了。
趙穎和已經帶人下去盤查。
要知道,查出什麼來,就有人遭殃,若然查不出什麼來,他這個主管宮宴的人,可就要遭殃了。
這一件事,可真是從哪裏看,都透著不尋常的詭異。
本來眾人都以為這一查要耽擱很久,沒想到隻是一小會,趙穎和就帶著人回來了。
他走到堂上,臉色看起來並不怎麼好,倒是不好說他到底找沒找到什麼證據。
塗仲早就等不及出聲了:“八皇子此行,可有什麼發現?”
趙穎和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他走到堂上,對皇帝行了一個禮,這才慢慢道:“皇上,確實有發現。”
趙穎和一說完話,他身旁的下屬連忙上前,拿出了一樣東西來。
眾人遠遠地看過去,隻知道那是令牌一類的東西。
趙徹旁邊的公公忙走下來,將拿令牌拿到了皇帝跟前。
虞景這會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間,臉色刷地一下變了個顏色。
塗仲的聲音也跟著揚了起來:“皇上,這是安家的令牌。”
場上嘩然。
趙穎和想說什麼,但在這個節骨眼上,證據確鑿,好像說什麼都是在幫蘇向晚開脫。
剛才找到這個令牌,底下的護衛都是親眼所見,他哪怕有心掩飾或者幫忙,在如今各路都盯著他的情況下,也無能為力。
他也在權衡著,是不是有必要開這個口。
然而趙穎和沒機會多想,因為蒙昭很快就衝著蘇向晚出了聲:“安小姐,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這令牌會出現在我放置舞衣舞鞋的房中嗎?”
蘇向晚看也沒看那令牌一眼,她的語氣裏,帶著十足的磊落:“我沒法解釋,因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