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仲抬頭,狠狠地瞪著她:“你當然沒法解釋,很顯然,是你派人在公主的舞鞋裏藏入銀針,隻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沒想到你的人不小心落下了這個令牌,這才教我們發現了!”
蘇向晚笑了笑,反問他:“塗將軍,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塗仲冷笑了一聲,“自然是因為你想贏,這宴上除了你,還有誰會對七公主下這樣的毒手,你自知比舞沒有勝算,所以就想出了這個陰險的法子,隻要七公主負傷,無法繼續比試,你當然就順理成章地贏了此次比試。”
蘇向晚搖搖頭道:“在舞鞋裏藏針這種事,一下子就會被發現,我若是真要動手,豈會用這種後患無窮的法子?再者,七公主一旦受傷,所有人都會懷疑是我所為,今日的比舞你也看到了,我未必會輸,那我又何必多此一舉,給自己找來麻煩呢?”
塗仲知道她這個人不好對付,沒想到證據確鑿,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居然還能如此伶俐應對,當下目光更冷了。
“好一張利嘴!不過你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現在確確實實是搜到了你安家的令牌,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要知道,若非我們的公主不拘小節,當場就讓太醫脫鞋查看傷勢,舞鞋藏針這種事,等事後再提,有誰會相信,說不定你們還要反咬一口,是我們心有不甘,不肯認輸想出來倒打一耙的說辭!說不準你就是吃準了這一點,今日才會敢下這樣的狠手!”
他這一番話,十足地合情合理。
如果不是今日親眼所見,誰會相信那舞鞋裏藏了銀針,蒙昭穿著那鞋子跳舞跳了那麼久都一無所知呢?
加上那塊令牌,這件事的真相,也就昭然若揭了。
塗仲又看了看園子裏的蝴蝶,目露不屑道:“七公主的舞技天下無雙,單憑你幾隻破蝴蝶,用些裝神弄鬼的伎倆,根本不能相比,你居然敢大言不慚,簡直是讓人笑掉大牙。”
蘇向晚知道他存心激怒,也不在意,隻是淡聲道:“我知道七公主受了傷,塗將軍心中急於要為她討回公道,但也不能因著一塊不知道哪裏來的令牌,就將我定了罪不是?”
這些話聽起來,已經沒有多少讓人信服的力度了。
就連趙穎和,也微微蹙氣了眉。
蘇向晚有足夠的理由下手,現在還找到了安家的令牌,這不是她三言兩語幾句話就可以洗得清嫌疑的。
要證明自己沒有做過,那必然是得拿出更多讓人信服的證據才行。
南詔那邊擺明是來勢洶洶,不能善罷甘休,她要脫罪,怕是難了。
塗仲顯然也不想繼續跟蘇向晚做無謂的口舌之爭,他隻能轉頭對皇帝道:“皇上,真相已經很清楚了,分明就是安家的小姐為了贏得比試,對七公主狠下毒手,如今證據確鑿,還請皇上將她治罪,給我們七公主一個公道!”
趙徹眸色微涼,輕輕地落在了蘇向晚身上,無端讓人覺出幾分寒意來。
“朕問你,你可有什麼法子證明自己的清白?”
言下之意若是沒有,那便要拿她問罪了。
蘇向晚便拿出了自己身上的令牌來:“回皇上的話,你應知道,令牌這東西十足緊要,一貫都是隨身攜帶著的,再者,正常人出門,總不會帶兩塊令牌,若是我們的令牌都在,是不是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呢?”
趙徹點了點頭:“也好,那便把令牌都拿出來吧。”
他說完,很快就有宮人走下去,準備將安家的令牌都收起來。
首先是蘇向晚的令牌,而後是她的婢女,再然後是虞景的婢女,還有安世英,安繼揚。
那宮人最後站在了虞景跟前。
“安夫人,請拿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