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了石橋,繞過了一條石子路,在小湖邊上碰見了正要離開的蔣流。
蔣流拿著一個小錦囊,衝他笑道:“臨王殿下來晚了,鞋子的線索教我拿走了。”
趙昌陵看了看這池塘,很快反應過來。
安世英當時在殿上,特意說了,這婚鞋是由他的夫人親手所製。
這其實就是第一個線索。
虞景,魚景。
禦花園中,有這樣一處景色的地方,就是眼前這一個人工湖。
湖水又黑又沉,水氣氤氳,底下什麼也看不見。
蔣流是沿著這人工湖一點一點摸索著,這才找到的線索。
趙昌陵看他眉眼得意,心中暗笑,麵上卻不動聲色地道:“不急,總還有其他的線索,我慢慢找便是,不到最後,也未必知道誰勝誰負。”
蔣流笑了笑,沒有應他的話,隻是篤定道:“那便走著瞧吧。”
他丟下這話,很快便走了。
趙昌陵深呼吸了一口氣,在湖邊站了一會,準備回頭,遠遠地看見趙容顯的身影出現在遠處,眸色裏閃過深沉的笑意。
禦花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隻要過來了,總是有機會碰頭的。
他沒有猶豫,直接朝著趙容顯走了過去。
看見他來,趙容顯神色也沒有什麼變化。
似乎也無意跟他交談,隻徑自越過他往前走去。
趙昌陵便出了聲:“蔣流已從湖邊找到了線索,你現在過去,怕是晚了。”
趙容顯沒有停步,隻是道:“謝了。”
他的語氣太自然,聽起來倒像是多謝趙昌陵過來告訴他這個消息一樣。
趙昌陵麵色不變,袖子下的手,卻是不自覺地握緊了。
趙容顯不可能不想贏,但蔣流已經捷足先登了,本來他過來,也隻是想騷擾轉移一下他的視線,最好讓他往找線索那方麵去努力,順便再刺激一下他。
不曾想趙容顯不接招,甚至連正眼看他的功夫都沒有。
雖然知道男二性子就是特別拽,但趙昌陵還是被他惡心到了。
大約是不甘心,他快步走上前,擋在了趙容顯跟前,逼迫他非要跟自己對話不可,這才道:“我瞧豫王殿下這般沉得住氣,莫不是胸有成竹,有什麼必勝的把握了?”
畢竟他可以派人偷偷跟著安世英,趙容顯肯定也可以。
他說不定也知道鞋子被燒毀的消息——想到這裏,趙昌陵不由得有了幾分緊張。
趙容顯被他擋了道,也不生氣,隻是淡淡道:“你猜。”
“……”
見他一時無言,趙容顯微微抬眸,聲音微涼:“若是猜不出,也可以跟在本王後頭,看看能不能撿到本王落下的什麼線索,如此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他說完,不管趙昌陵回不回話,又自顧自地往前走了。
趙容顯這番話,著實將他堵死了。
如果趙昌陵再恬不知恥地跟上去,那同跟在主人後頭等著甩骨頭的哈巴狗有什麼區別!
他受不了這樣的侮辱,自然是不可能跟的。
趙昌陵越想還是越覺得不安,他隱約覺得趙容顯肯定還知道什麼,或許是鞋子已經被燒毀的事,或者是其他……
但不管是哪一種,他現在也不適合再跟上去了。
他想了想,瞧四下無人,往假山的方向走去。
趙昌陵才走不久,陸君庭後腳也到了湖邊。
他想的跟蔣流一樣,是跟著第一個線索找過來的。
而顯然,他來的晚了,此處的線索大約已經讓別人取走了。
這會分開行動幫陸君庭的兩人,急忙忙又回來了。
周公子顯然更著急,他忙道:“君庭兄,同你說個好消息,蔣流從湖邊找到的線索,是‘戲說三國’,還有另外一個線索是‘葉落霜華’。”
作者的話:解釋一下,周末去慶祝生日啦!欠你們的會補回來的,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