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庭愣了愣。
他忍不住問道:“你緣何知道的?”
周公子一把拍起了折扇,訕訕道:“哎呀,你別管了,總之現在有兩個線索了,你快些找吧。”
另一頭的曹公子忙道:“蔣流和那個姓錢的交換了線索,周兄躲著偷聽回來的。”
陸君庭這口氣還沒歎出來,曹公子又繼續道:“對了,我方才看臨王殿下往假山那邊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什麼,你不若也去看看?”
“我……”
周公子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下拍板決定道:“就這麼決定了,我們兵分三路,我去跟著蔣流,他肯定能找到最多的線索,曹兄去找其他的線索,君庭兄你去假山那邊。”
陸君庭這會簡直是哭笑不得。
他或許是有那麼幾分私心,但哪怕勝出又如何,趙容顯根本不可能讓步,蘇向晚也不可能點頭……
或許他自己也很矛盾,並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麼,但兩個好友一番盛情好意,又興致高昂,他也不好拒絕,隻能在心裏歎了口氣,這才微笑道:“好的。”
這事一定,兩人一下子就走了。
陸君庭想了想,還是朝著假山那邊走去。
作為曾經的至交好友,他還是想盡自己所能,再勸一勸趙昌陵,不要再固執地做無可挽回的錯事了。
假山裏頭,有個石洞。
陸君庭在外頭站了一會,沒有進去。
這畢竟是屬於趙昌陵自己找到的線索。
但趙昌陵似乎聽見響聲,從石洞裏走了出來,發現是他的時候,神色定了定,這才道:“你跟著我來的?”
石洞裏頭,應該有的痕跡,都被清理得幹幹淨淨。
他已然確認過了,哪怕現在陸君庭進去,也絕對發現不了什麼。
“是。”陸君庭坦白道。
趙昌陵冷笑了一聲,慢慢出聲道:“此處並沒有什麼你要的線索,你跟著我來,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陸君庭眉頭輕蹙,他看著眼前的人,覺得實在是陌生極了,但他想了想,還是道:“昌陵,放棄吧,你分明知道,不是屬於你的,你如何搶也搶不來。”
大約是覺得他太可笑了,趙昌陵搖搖頭道:“這句話你怎麼不對你自己說?你要是當日知道這個道理,又怎麼會被我算計?”
陸君庭的臉,刷地就白了。
趙昌陵抬高了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要是真有這麼高尚,今日又何必要跳出來?既然自己都做不到,怎麼又要要求我去做?”
陸君庭沉默了好一會才道:“昌陵,你難道忘記了你以前說過什麼嗎?”
趙昌陵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本王說過很多話,不知道你說的是那句。”
以前那個趙昌陵說過什麼,他又怎麼會知道。
陸君庭微微攥緊了手,語氣沉甸甸地:“你說你要肅清朝廷,去腐敗,除奸臣,你說你要看到大梁盛世太平,疆域遼闊,自此國泰民安,你要走到走得很高,到任何人都仰望的地方去,為此,你不會允許有任何東西擋在你的麵前,你會犧牲你能付出的一切。”
什麼兒女情長,什麼個人恩怨,在未來的麵前,全都不值一提。
以前趙昌陵針對趙容顯,有別人挑撥之餘,也有趙容顯權勢太盛的緣由,不將他拉下去,蔣家永遠能興風作浪。
但現在,趙昌陵所做的一切明顯都隻是為了自己的私欲。
皇帝對他心中已然不滿,他卻還不思改進,如此下去,隻會是自取滅亡。
趙昌陵似乎有些煩這樣的指責和說教。
類似的話語,皇後已經在他耳邊說了無數次,現在連陸君庭也來對他指指點點。
趙昌陵微微挑眉,出聲道:“這些話是說的,那又如何,隻要結局是我能走到那個位置不就行了嗎?至於其他的,就不勞你操心了,說完了嗎?你要是說完了,本王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