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再找永川看看這東西有沒有什麼隱患。
“那我就先收下了,你以後若是後悔了,可以找我拿回去。”
蒙昭聞言,明顯鬆了一口氣。
她笑了笑道:“你收下來就好,我在這裏才能住得安心。”
蘇向晚沒說什麼,見她起身要走,也跟著起身,將她送到了門口。
翠玉陪著她回來,感慨蒙昭的美貌之餘,又道:“這個南詔七公主,好像跟傳言也不太一樣,我看她還挺客氣的。”
蘇向晚慢慢往回走,跟著也開口道:“她算是寄人籬下,難免小心翼翼,安將軍和安夫人未必待見她,她隻能先行來對我示好,目的性挺強的,她或許自小就是生長在這樣的環境裏,戰戰兢兢地看人臉色,而後費盡心思地討好別人,以此來獲得一席之地,想來我若是不肯收下她的禮物,她反而惶惶不安。”
說完這話,她也回到了屋裏。
元思就等著蒙昭離開,他有事要對蘇向晚說。
他直接開口:“人找到了。”
蘇向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很快,她才道:“你是說……秦牧?”
被流放之後,下落不明,不知道躲去了哪裏的秦牧,他們都以為他應該是死了。
“他還活著?”
蘇向晚簡直不可思議。
另一方麵,她總覺得,這個秦牧找到的時機,又實在太湊巧了。
“王爺也沒想到,他是自己找上來的,大概是想找許和玨,但沒成功,倒被王爺發現了,王爺的意思是,還是把他送回許和玨那裏去。”
蘇向晚也覺得這樣做是做合適的。
但她這會,又想起蔣流那天突然到來,說的那一番話。
事實上,他說的很有道理。
程旭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指使秦牧去殺害許將軍。
一碼事歸一碼事,程旭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但若是許將軍不是他指使殺的,而是秦牧擅作主張,那麼他潛伏多年,應該一直盯著許和玨,這會再找上來,目的就很可疑了。
蘇向晚考慮了一下,覺得這件事實在是不清不楚,越來越不對勁,便出聲道:“交是肯定要交的,不過……我有些話,想問一問他。”
她既然插手了這件事,總要弄清楚一切才好抽身而出。
若是稀裏糊塗地,說不定最後反叫人算計了去。
元思便道:“好,我去安排。”
上一回給許和玨送東西,暴露了消息,這一次蘇向晚謹慎多了。
金玉酒樓是個太明顯的地方,路上容易被人埋伏。
蘇向晚思來想去,最後想到了一個合適的地點。
——聽風閣。
一來這個地方足夠隱蔽,二來……若然遇上什麼埋伏,聽風閣外頭也有防禦的機關陷阱。
定好了地點,蘇向晚又讓人留意程旭的動向,專程等著他進了宮,一時半會不會走開,這才約了許和玨出來見麵。
到了聽風閣,見到許和玨的時候,他似乎也有些驚訝。
“如此小事,安小姐派人來做便好了,何必親自前來。”
秦牧畢竟不能明目張膽地往忠勇侯府送去,為了妥當,自然是需要許和玨親自把人帶走。
上一回見許和玨,是因為有必須要談判的條件,這一次蘇向晚不來也一樣,元思一樣可以把差事辦的很漂亮。
蘇向晚也就直說了:“我心中有些疑惑,想問一問秦牧。”
聽風閣的確是個風景秀麗的地方。
就是冷了一些。
青灰色的江麵上,一片蒼茫,孤寂的小亭子立於中央,頗有幾分縹緲出塵的氣息。
許和玨望著眼前一片江景,出聲道:“你是想問……程旭到底為什麼要殺我父親嗎?”
蘇向晚怔了一下。
許和玨明顯還知道更多的內情。
“我父親手上拿的證據,根本無法威脅到程旭,他的確沒有必要冒險,指使秦牧殺人滅口。”
蘇向晚忙道:“難道真的是秦牧擅作主張?”
許和玨忽然笑了。
他笑聲低低的,像帶了無盡的諷刺。
“秦牧自然是受了程旭指使,他要殺我父親,不是為了掩飾罪過,也不是為了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