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秀女的大選如期到來。
選秀之前,宮中文武百官都到場,接著就是大典開始前的各種儀式。
大選一共有五場,兩個月後結束。
外頭因為這件盛事,也熱絡得不行。
蘇向晚在家備嫁,閑來無事就聽聽坊間傳出來的八卦。
過程別說有多精彩了,她感覺像在看宮心計。
許和玨那邊也靜悄悄的。
顧侯爺和顧夫人把顧婉看得跟眼珠子一樣寶貴,哪怕她肚子大起來,也絕對不肯委屈她,讓她悄悄地過門。
而年前肯定是沒有時間籌備婚禮了,又尋思著兩家定了親,讓顧婉先進了許家的大門,先把孩子生下來,來年開春再補個婚禮。
從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先例,當然免不了要被人說些閑話。
但這樣的結果,比起被人說什麼閑話,已經算是極好的了。
當然,顧婉也不好過。
若非她有孕在身,以顧侯爺的脾氣,怕是要生生地打掉她半條命,現在隻是罰她在家禁足,都已經算是輕了的。
顧婉知曉許和玨提親的事情,約莫跟蘇向晚有些關係,有心要上門來找她,奈何出不了門,連信都送不出去,最後求了蔣玥幾次,總算給蘇向晚送了封信。
蘇向晚沒看,隻放在了一邊。
她知道顧婉會說什麼,隻是這會不想讓自己被太多的私人情緒左右,是以隻是回了她四個字。
——好好養胎。
等到完全空閑下來的時候,秀女大選已然過了兩輪,一個月過去了。
蒙昭把帶來的使女都安置完,就住進了安府來。
她來的這日,專程到了蘇向晚這裏來拜訪。
蒙昭也不是空手來的,她帶了一些禮物。
“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缺,但這個東西,對你是有用處的。”
她說完,送過一個銀白色的盒子來。
蘇向晚沒看,隻是道:“不用這麼客氣。”
蒙昭隻是笑。
“你還記得,我有一條銀白的小蛇嗎?”
蘇向晚自然記得,當初蒙昭就是把那條小蛇放出來嚇唬她的。
蒙昭看她神色,又道:“你應當知道,那不是一條尋常的蛇,小瓶兒生於蠱,也克製蠱,可以說,這天下就沒有它治不了的蠱毒。”
蘇向晚當然知道這蛇的珍貴。
“可我已經告訴過七公主了,我並不需要解什麼蠱毒。”
蒙昭勾唇,漾出淺淺的笑容來。
“不需要它解毒,也可以有其他的用處。”
她把盒子打開來,銀白色的小蛇在其中盤成了一團,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隻銀白色的手環。
“你確實有不少的護衛,可事總有萬一,護衛也總有保不住你的時候,我聽安繼揚說,你身上曆來習慣性地藏著防身之物,多這一樣也無妨,這蛇並不會隨便攻擊別人,人血於它是大害之物,但若是你遇到危險,或許它還能救你一命。”
蘇向晚看著那銀白色的小蛇,眉頭微蹙。
“我並沒有奪人所愛的嗜好,這是你的愛寵,也是你防身之物,還是你自己收著吧。”
蒙昭卻沒有動。
她伸出手來,露出自己手腕上的銀蛇。
“安小姐誤會了,這不是我的小瓶兒,事實上,當初那個蠱師製出了兩條,一雌一雄,原先是想這兩條蛇在一塊,雙雙對對,後來的事你也聽說過,他製成這兩條蠱蛇之後就死了,所以兩條蛇都到了我手裏來,但後來我發現,這蛇的獨占性極高,我身上已經有了一條,另外一條就不能帶著了,想來放著也是放著,不若送你做個人情。”
蘇向晚對養蛇實在沒什麼興趣。
加上蒙昭送來的東西,她也不是很想用。
她正要拒絕,蒙昭又道:“可惜你不是男人,不然我還能以身相許報答你,我這個人很簡單的,你幫我一回,我也不會占你便宜,如今我受安家庇佑,理所當然要有所回報,而我既然送來了,就不會拿回去,你要是不需要,我就把這蛇殺了,製成解蠱的藥,再送回你這裏來。”
她大有一副,蘇向晚要是不收,她今日就賴在這裏的氣勢。
蘇向晚也就沒有推辭。
她尋思著先收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