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一時沒有動。
不過她想著他既然會再主動出現在自己麵前,總不是隻是為了打個招呼。
陸君庭的性子她還是了解的。
見她沒有動靜,陸君庭頓了一下,還是朝她走了過來。
大約是權衡了一番的,他微笑著開了口道:“豫王妃。”
蘇向晚覺得他這一聲稱呼裏並沒有什麼挖苦或者唏噓的成分,隻是很客氣的稱呼而已,他言笑間神色自然,她自然也不會繼續矯情地別扭什麼。
這一次的狩獵百家出行,宸安王府也自在其列。
她知道陸君庭也來了,不過這一路上各自為伍,所以也沒碰上麵。
蘇向晚看前方熱絡的模樣,出聲問他:“狩獵快要出發了,你不去嗎?”
印象裏,陸君庭雖然談不上個中翹楚,卻也是文武雙全騎射的好手。
而且狩獵對大部分的貴家子弟而言,還是挺有趣的玩法。
就她所知道的,很多世家公子私底下結伴而行,也會互相比試,這又是另外一種樂趣了。
這種場合,陸君庭多數是會去參加的。
不過陸君庭卻是道:“眼下才是第一場,不著急。”
以皇帝為首的第一場狩獵,競爭通常是最激烈的。
他又不愛與人爭個長短高下,全憑自己喜歡,所以不去也沒什麼。
蘇向晚聞言,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也沒有拐彎抹角,隻是問他:“你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麼?”
陸君庭已經很久沒有來找過她了。
雖然有心想跟她多說幾句話,這會也隻是斂下了心思,正色道:“顧硯的事,我聽說了。”
這裏四處透風,藏不住事。
何況顧硯落馬受傷,這也不是小事。
不過對外的說辭,也隻說顧硯是摔斷了手臂,暫時不能去參加狩獵,並沒有大礙。
蘇向晚不知道陸君庭知道內情幾分,聞言隻是道:“是出了些意外,不過還好,沒有什麼大事。”
陸君庭自然不知道顧硯傷情如何。
事實上,以趙容顯的能力,他要壓下一件事,嚴嚴實實地,密不透風,旁人確實很難窺探。
他隻是敏銳地覺得,此事並不如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陸君庭跟顧家兄妹算是有些不淺的淵源,是以他對顧硯也有一定的了解,首先落馬受傷就很不尋常,現今雖說著隻是摔斷了手而已,但他覺得,以此下情況來看,就算顧硯真是摔斷了手,隻要他還能走,也絕對不會離開趙容顯左右。
當然,或許是趙容顯另外有什麼打算也不一定。
他隻是不太放心,萬一顧硯真是有什麼事,那麼一旦趙容顯那邊自顧不暇,蘇向晚守著後方,要顧著自己安危之餘,還要分出心神顧全順昌侯府,那麼處境會很艱難。
陸君庭想了想,還是道:“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說完這話,他又道:“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從前受了他人算計,差點害了你們,如今想在力所能及之內做點什麼,求個心安罷了。”
蘇向晚並非不信任他。
陸君庭這種人,就算是撕破了臉皮,他都能看在從前的情分還指望你好的人。
趙昌陵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而是在這件事裏,趙昌陵和趙容顯已經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而顯然對方不會因為顧念他就對他手下留情。
她正準備出聲拒絕的時候,陸君庭又開了口:“放心吧,不是什麼危險的事。”
蘇向晚愣了一下。
她歎了一口氣,直接道:“說吧,你想做什麼?”
陸君庭很快接下去:“送顧硯離開。”
以他對顧硯的了解,若然真是有什麼事,他定然拚了性命,也絕對不允許自己成為趙容顯的負累。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多慮了。
但萬一……
能幫得上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