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昌陵這會是平安回來了,至於趙容顯,有沒有命在,可就不一定了。
蘇向晚沒說話,隻是冷漠地看向了帳外。
她現在還不清楚狩獵場上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知道,趙容顯會把她的話聽進去。
自損八百,傷敵一千。
這確實是不明智的做法。
但對手是他們不可掌控的強悍,犧牲是肯定的。
隻有讓他們嚐到了甜頭,自以為勝利在即,才能趁他們不防,將之一網打盡。
而看這情況,顯然趙容顯的計劃並不順利。
中間或許是出了什麼差錯。
如今隻能希望元思的支援及時,隻要趙容顯留著性命,那麼一切都還有轉機。
趙昌陵進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薑博文。
他們帶的護衛都留在了帳外,這會隻怕是一隻蒼蠅都不能從此處飛出去了。
蘇向晚在這裏是意料之中的安排,是以趙昌陵進來的時候,還衝她微微笑了笑。
薑博文跟著趙昌陵到了皇後跟前,各自都行了一個禮。
趙昌陵首先開了口道:“讓母後憂心了,好在兒臣此行一切順利,並未辜負母後的期望。”
皇後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這會看到來人安然無恙,整個人都鬆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總算是熬到頭了,連聲音都帶了無限的欣慰:“順利就好。”
皇後知道趙昌陵此行順利,自然離不開薑博文的功勞,跟著就道:“文將軍也辛苦了。”
薑博文麵色平靜,倒看不出什麼他是什麼心情,隻聽他恭敬應道:“娘娘言重了,博文所為,皆是分內之事。”
蘇向晚站在一邊看著,沒怎麼被他們影響。
趙昌陵這麼虛張聲勢的,不一定是真的勝利在握,說不定隻是為了打擊她而已。
才是這麼想著,趙昌陵就轉頭看了過來:“豫王妃看起來,好像不怎麼高興啊?”
蘇向晚看著他,覺得他眼下這副模樣,真是有幾分小人得意的氣勢。
骨子裏到底是換了個人,不管外頭的皮囊怎麼樣,有些東西是永遠裝不出來的。
她淡淡撇開眼,不太想回應他的話。
趙昌陵不自覺地就握緊了手,他想起從前自己還是陳熙的時候,恭恭敬敬地到蘇向晚麵前問好,她也是不冷不淡地說幾句客套話,其實並沒有怎麼把他放在眼裏。
後來到了這個劇本裏頭,自己已經是位高權重的臨王,還是獨一無二的男主,她也依然不怎麼看得起他。
如今到了這副田地,她依然隻當自己是跳梁小醜,好像不管他怎麼蹦躂,她都不會當他一回事。
趙昌陵跟著就道:“不高興也是對的,畢竟豫王妃才嫁進豫王府沒多久,豫王就出事了,以後的日子,想來也不會好過。”
蘇向晚也不看他,聲音淡淡的:“我以後的日子好不好過,似乎跟臨王殿下沒什麼關係。”
趙昌陵本來想說什麼,轉念一想又按了下去。
她這會還能這麼沉得住氣,無非是還有盲目的自信。
既然如此,趙昌陵也不怕挑明了對她道:“本王知道你在等什麼,不過我大可以直接告訴你,趙容顯若是敢來,無異於自尋死路,當然若是趙容顯不來,他或許還能苟延殘喘,不過即便讓他活著,他下半輩子也隻能躲躲藏藏,再也見不得人,要想再做位高權重的豫王爺,怕是不可能了。”
蘇向晚眉頭微蹙,敏銳地聽出了另外的意味。
她出聲問道:“什麼意思?”
趙昌陵微眯了眯眼,不加掩飾地開口道:“豫王在狩獵場上趁機埋伏,謀害皇上,意圖造反,惡罪昭彰,人人得而誅之,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豫王妃莫不是以為,自己也能獨善其身吧?”
蘇向晚還能從他的話裏頭擼清楚思緒,皇後的聲音已然急切地響了起來,“皇上出事了?”
趙昌陵這才轉頭看向皇後,他歎了一口氣,有些沉痛地出聲道:“是兒臣無用,未能護得父皇周全,才讓他遭了豫王毒手,要怪,就隻能怪那豫王太過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