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趙昌陵甚至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見薑博文在他麵前倒了下來。
若說他原本還能維持幾分鎮定,這會卻是全然慌了神。
薑博文神色平和且安寧,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異常。
在外人看起來,他隻是暈過去了而已。
但是他突然會暈過去,這原本就是不正常的。
趙昌陵心知是蘇向晚動了什麼手腳,隻狠狠地瞪著她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謀害朝廷命官!”
蘇向晚搖頭道:“殿下這說的是什麼話,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文將軍呢,是眾所周知的武藝高強,即便是再厲害的暗衛興許都不能近他身傷他分毫,我若是想要謀害他,隻怕還沒來得及動手,就已經先成了他手下亡魂不是?”
她說完,又無辜地歎了口氣:“左右這麼多兵士押著我,我有沒有做什麼,他們是看得最清楚的,文將軍不知道怎麼地突然就暈過去了,我也嚇了一大跳。”
趙昌陵氣得五髒肺腑都扭成了一塊,隻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炸了。
蘇向晚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已然是爐火純青,這會也不知道她對薑博文做了什麼,拉扯下去也沒有好處,是以他很快就放棄了跟蘇向晚糾纏下去,隻吩咐道:“還不快去請禦醫過來!”
狩獵是有禦醫隨行的,沒一會就到了場上。
大家看著這變故,心知這事情走向越來越詭異了,一時之間也沒人敢多說什麼。
秋日的風帶了幾分涼意,禦醫急忙趕過來的時候,額上卻莫名地出了一層細汗。
他小心翼翼地查看過了薑博文,這一看,額上的細汗不由得滲得更厲害了。
——真是青天白日見鬼了。
薑博文壓根一點問題也沒有,脈搏沉穩有力,怕是比他還要健康。
看著像中毒,或是中了什麼迷藥,但愣是瞧不出有被下藥的痕跡。
總之……
這暈得是有些詭異。
他又嚐試了一些辦法,想說能不能將薑博文喚醒過來,但試了幾次,也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趙昌陵看他神色不對,忙道:“文將軍怎麼了?可有法子讓他盡快醒過來?”
這顯然是個很為難的問題。
那禦醫心中惶恐,這會也隻能道:“這個……下官看著文將軍身體應是無異的,至於能不能盡快醒過來,且要先找出症結所在……”
趙昌陵聽得頭皮發麻,隻追問道:“要多久!”
“不……不好說,或是半個時辰,或是一日,也未可知……不過下官看文將軍此下情況,一時半會怕是醒不過來。”
趙昌陵旁的沒聽進去,唯獨那句“一時半會怕是醒不過來”聽得清清楚楚,這會一張臉都白了不少。
這等情勢之下,顯然是等不到薑博文醒過來了。
他其實也是知道的,蘇向晚既然敢下手,那自然是為了斷他臂膀,找禦醫過來,也不過是最後的掙紮。
趙容顯這會便出了聲道:“既然文將軍身體不適,想來也應盡快送下去診治休息,孫大人和龔大人都是公務纏身的大忙人,無謂因為這點小事,浪費他們的時間。”
趙昌陵深呼吸了一口氣。
他雖然心慌,但也不至於就這麼一蹶不振了。
薑博文雖不在,但之前的計劃總還要繼續下去,這也是他最後的機會。
吩咐了人將薑博文送下去之後,他站定在眾人跟前,泰然自若地出聲道:“你既然請來了孫大人和龔大人,那正正好,本王就讓你死得心服口服!”
趙容顯略略頷首,出聲道:“那就請臨王殿下拿出證據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