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這些草都是溫景閑來無事親手除的。
小廝聞言搖頭,躬身道:“是將軍吩咐奴才除草的。”
聞言,溫景詫異,眼神看向了蹲在杏樹下除草的幾人身上,緊接著又側眸看向了另一側的杏樹下。
溫景猜測,褚昴該是誤解了她話裏的意思,她說的左側那棵杏樹,是背對院子的左側那棵,而並非是麵向院子的左側那棵。
所以他現在吩咐小廝除草的那棵杏樹是她的。
溫景想了想,還是開口提醒,“這邊這棵才是將軍的。”
哪知那小廝卻麵不改色,從容不迫地道:“奴才知曉,不過將軍吩咐的就是除夫人這棵杏樹下的草。”
溫景微怔,旋即想了想,或許是她想多了,褚昴該是兩棵杏樹都吩咐除草了,不過先除的是她那棵杏樹下的草罷了。
溫景點了點頭,隨口道了一句,“將軍有心了。”
說罷,便提步走了。
隻是待她走後,那小廝回想起溫景臨走時說的話卻顫了顫。
將軍有心了?
的確有心,他此時都還記得,今早將軍出門時看見這棵杏樹下那些雜草時的眼神。
那可不像是在看雜草。
溫景在將軍府裏轉了轉。
待快到午時,溫景才回了雲霽院。
隻是路過院門口時,溫景的目光落在了兩棵杏樹之下。
此時方才除草的那些小廝已經不在了,而她的那棵杏樹下的雜草也被除的幹幹淨淨,隻是……
溫景的目光往另一側移動,那棵杏樹下的雜草卻依舊長著。
想著方才那小廝說的話,溫景還是懷疑,他該是弄錯了。
沒道理隻除她那棵杏樹下的雜草,而本該屬於將軍的那棵杏樹下的雜草卻置之不理。
溫景怪異,哪知第二日,更怪異的事情發生了。
溫景看著原本長於院子外左右兩側的杏樹,如今竟然長在了一側。
而原本長在左側的那棵杏樹,竟被移栽到右側來了。
移栽的那棵杏樹正是溫景贈予褚昴的那棵。
溫景默了默,抬眸恰好瞧見了昨日除草的那位小廝。
見他走近,溫景詢問:“這棵杏樹怎麼被移栽了?”
那小廝躬身道:“回夫人的話,是將軍吩咐的。”
是褚昴吩咐的?
溫景詫異,“可知為何?”
那小廝歉意地笑了笑,“奴才不知。”
小廝的確不知,將軍隻吩咐把這棵杏樹移栽到右側,其餘的什麼也沒說。
而因為這棵杏樹此時已經根深入土,移栽麻煩,所以還特意尋了師傅,就是擔心移栽不慎,杏樹死了。
溫景的目光落在那兩棵排排並茂的杏樹上,一大一小,昨日鬆了土,地麵新鮮的土壤上零星點綴了些花瓣,生機勃勃。
溫景隻是在想,這棵杏樹此時被移栽了,也不知今年還能不能結果子。
夜裏。
溫景若有所思地看著此時正坐在屋子裏看書的某人。
幾次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褚昴側眸看向了她,知曉被他察覺了,溫景索性問了出口。
“夫君,你為何要吩咐下人把那棵杏樹移栽到另一側?”
此事難得勾起了溫景的好奇心。
褚昴麵色如常,隻是沉寂的雙眸卻深深地看著她,沉默了良久,才收回了眼,淡淡道:“那邊陽光好。”
溫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