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雖出乎溫景所料,卻又不難接受。
特別是在看見他從始至終都坦然自若的神色後,溫景完全相信了他是因看中了另一側的陽光足,所以移栽了那棵杏樹。
隻不過……
溫景笑了笑,委婉道:“其實大可不必移栽,夫君若是覺得另一側的陽光足,我大可改贈另一側的那棵杏樹,免了移栽操勞。”
溫景隻是覺得移栽費事,何況,兩棵杏樹長於雲霽院外一左一右,長得剛剛好。
哪知溫景的話音一落,卻突然見褚昴翻書的動作停了下來。
溫景注意到了,隨即便見他抬眸看向了她,麵色依舊平靜,隻是漆黑的雙眸裏卻透著股較真。
“你厚此薄彼。”
溫景一怔,竟啞口無言。
翌日,溫景還在回想著昨晚他所言的厚此薄彼,想著想著便忍不住笑了出聲。
昨夜聽他道時,許是他的神色太過於正經認真,溫景竟不覺有誤。
可此時回想起來,溫景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一棵杏樹罷了,於她何來厚此薄彼之談?
若真這麼想,那這府上所有長在陰暗角落裏的花花草草,她都該移栽了,不然便是厚此薄彼?
無稽之談!
耳邊時不時傳來夫人的輕笑聲,錦竹不由得有些好奇,鮮少見夫人笑得這般輕鬆。
“夫人是在笑何事?”
聽見錦竹的詢問,溫景側眸看了過去,旋即含笑地搖了搖頭,“無事。”
隻是溫景突然發現,她的這位便宜夫君偶爾還挺有趣的。
聞言,錦竹嘟了嘟嘴,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眼,不過沒一會兒,便又忍不住側眸看了過去,這麼一看,錦竹的嘴嘟得更高了。
夫人嘴上說的無事,結果臉上的笑意卻是絲毫不減。
這哪裏像是夫人口中所言的無事?
錦竹失落,夫人現在都不願意與她分享了趣事了。
錦竹頻頻看向她,眼神還越來越失落,溫景怎會不知她心中所想,有些無奈,隻好側眸道:“事關將軍,可要聽?”
聞言,錦竹一怔,看著溫景眨了眨眼,心底的好奇頓時便煙消雲散,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腳竟然還往後退了一步。
“不……不……不,不聽了。”
再好笑的事兒,隻要事關將軍了,都不好笑。
錦竹不僅沒那個膽子去聽將軍的笑話,而且此時腦子裏竟還不由自主地湧現出將軍的身軀,錦竹打了個寒顫。
錦竹的反應在溫景的意料之中,見她模樣有趣,溫景有意逗逗,“挺有趣的,不如聽一聽?”
錦竹笑得比哭還難看,猛地搖頭,“不,不聽。”
“真的不聽?”溫景徐徐誘惑。
“不聽。”錦竹小臉堅定,“打死也不聽。”
錦竹擔心聽了後,她就見不著明日的太陽了。
看見夫人眼底的戲謔,錦竹道:“還是夫人自個兒留著吧。”
不知怎的,錦竹鬼使神差竟又道了一句,“也別告訴其他女人,這可是夫人和將軍之間的小秘密。”
聞言,溫景緩緩收回了眼,未做回應,不過眼底的笑意卻漸漸淡去,多了幾分慵懶與漫不經心。
“方媽媽呢?”
錦竹想了想道:“在外院呢,陳管家招了一批丫鬟和小廝入府,方媽媽在訓規矩。”
溫景點了點頭,此事陳管家前幾日與她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