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回應,溫景又道:“夫君不妨換間屋子休息?我風寒未愈,恐過了病氣給夫君。”
本該溫景換間屋子休息,可此時溫景著實不想再折騰了,隻能勸說他了。
“我身體很弱?”
恩?
溫景一愣,對上他依舊毫無波瀾的眸子,有些懷疑方才所聞是否是她的幻覺。
見他沉默地睇著她,溫景猶豫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回應,“不弱。”
話音落下,溫景便見他突然彎腰,抱起她往裏側一放。
動作幹脆利落,是一個將軍的作風,不過放的時候卻又溫柔至極。
溫景還來不及思索他此番行動是何意思,便見他脫了衣鞋,上了床,在她身旁躺了下來。
溫景:“……”
溫景垂眸看著他,等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夫君……”
可也隻道了這兩個字,便見他看向了她,不知為何,溫景突然想起了昨晚做的那些夢。
霎時便不敢說話了。
罷了,他是將軍,他高興就好。
溫景收回了眼,繼續靠在床背上,想著待胃裏的清粥消化了一些再躺下去休息,可不知何時,溫景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待翌日醒過來時,溫景平躺在床上。
身側已經沒了人。
雖然身子爽利了不少,不過溫景卻依舊待在床上,錦竹將今日京城裏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告訴溫景。
“夫人,溫府出事了。”
錦竹說這話時,竟隱隱帶著絲幸災樂禍。
溫景靜靜地聽著她道:“聽說今兒一大早,溫府的下人在大門口發現了一具屍體。”
錦竹回想著京城裏的傳言,有些惡寒與惡心。
“全身赤.裸,皮肉糜爛,手腳都被砍斷了,連……”說到這兒,錦竹的小臉紅了紅,又側眸看了一眼溫景,見後者沒什麼反應,錦竹思緒一轉,突然詢問:“夫人您知道此人是誰嗎?”
此時溫景心底竟隱隱地有了個猜測。
“是錢癸。”不待溫景回應,錦竹便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個錢癸是沈氏曾經為溫景相看的夫婿,家世是靳州知縣,雖溫昫宗也僅僅是個五品翰林院學士,溫景嫁給一個七品知縣也不算太差。
可靳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錢癸好色重.欲,在十三歲時家裏便已經女人成群,甚至還搞大了別家夫人的肚子,風評極差。
不過因地處靳州,再加上有沈氏娘家依靠,便無法無天,目中無人,這些年來越來越放肆。
後來有一年錢癸來了溫府,瞧見了她家小姐後,便不擇手段地接近她家小姐。
甚至還擅自闖入她家小姐的閨房,若不是方媽媽力氣大,將人打了出去,錦竹都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錢癸一而再再而三地企圖勾搭她家小姐失敗,於是,錢癸便向溫府提親了。
聘禮十分豐厚。
溫老爺和沈氏都同意了。
若不是一道聖旨,將她家小姐嫁去了將軍府,錦竹此時怕已經不在京城了。
早已經跟隨溫景遠走高飛了。
今日聽聞錢癸這番慘狀,錦竹雖然有些害怕,卻也覺得他罪有應得。
溫景在聽了錦竹的話後便有些失神,直到耳邊傳來錦竹憤憤不平的聲音,溫景才回過神來。
“他罪有應得!”
溫景側眸,問了一句看似與此事不相關的,“昨日你為何腹疼?”
錦竹一愣,旋即小臉紅了,“恩……葵水來了。”
錦竹的月事從來不準,她也沒有想到昨日會突然來了。
聞言,溫景有些意外,雖然之前想過錦竹的肚子疼或許與溫府無關,不過之後的事情太過於巧合,她又難免懷疑是沈氏偷偷動了手腳,將錦竹支走。
此時聽錦竹所言,溫景又推翻了腦子裏的猜測。
見夫人詢問了後便沉思了下來,錦竹詢問:“夫人怎麼了?”
錦竹並不知曉昨日之事。
溫景也無意瞞她,“我昨日險些被錢癸侮辱。”
聞言,錦竹瞪大了眼,急得都快哭了,“夫人,這……這是怎麼回事?”
見她反應強烈,溫景安撫她,“無事,後來將軍救了我。”
錦竹卻仿若聞所未聞,眼中的淚一顆一顆地往下落,“都怪奴婢,若是奴婢昨日沒有離開,就不會讓夫人遭遇此事了。”
錦竹哭了幾聲後,突然睜大了眼,滿眼憤恨,“錢癸這個狗東西,他死有餘辜!也不知是誰長了眼,為民除害,若是知曉是誰,我定登門拜訪!”
是誰長了眼?
溫景抬眸看著錦竹含淚罵人,竟然被她逗笑了,饒有興致地想,錦竹若是知曉是誰,還會不會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