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褚昴卻恍若未聞。
見褚昴看都沒看他,豫王不停地掙紮,可豫王哪裏能從廿風的手中掙脫開來,是以,隻能大喊,“我不去軍營,不去軍營。”
廿風依舊冷著臉,一言不發,毫不費力便將豫王拖了出去。
屋子裏長久都還留有豫王的嘶喊聲。
溫景饒有興致地看著豫王離去的方向,眉眼含笑,這豫王雖風流了些,不過倒也挺有趣的。
剛這麼想著,身前突然落下了一道陰影。
溫景還沒來得及反應,小臉突然被人抬高,被迫與他對視,溫景的眼眸落入了一雙充滿寒氣的眸子裏。
溫景一愣,瞬間回神,也打起了精神。
等了片刻,才聽他道:“病好了?”
溫景愣了愣才道:“好了。”
聞言,褚昴鬆開了手。
隨後褚昴又沉默地在屋子裏停了一會兒,就站在那,他不動,溫景也不動。
溫景以為他還要說些什麼,結果褚昴隻是單純的在屋子裏停了一會兒後便提步離開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溫景有些失神,所以他方才僅僅是想要詢問她的病是否好了?
可他這般凶巴巴地詢問別人的病是否好了,真的好嗎?
————
豫王臨走前說的下一次來將軍府看溫景,這個下一次來將軍府是何時溫景不知,不過豫王向來不會讓人失望。
一切不合理的、讓人啼笑皆非的事從他手中做出來,似乎都顯得那麼合理。
例如,不過第二日,溫景便收到了來自豫王府的請帖。
原來是皇上曾經讓豫王去軍營訓練,時限不過一月。
可豫王後來又去求太後,皇上最終將一月的時限縮短到了半月。
恩,豫王這為期半月的訓練還未能完成。所以溫景今日收到的是豫王七日後的‘出軍營遊船慶祝宴會’的請帖。
宴會邀請的人不光有褚昴,還有溫景。
錦竹在瞧見了這張請帖後都忍不住樂了,“這豫王可真是個奇人。”
溫景笑了笑,不置可否。
還有七日,時間還長,不著急。
至於去不去,也得到時候再商議了。
不過到了下午,將軍府來了客。
是溫府的人。
來的人不光有溫昫宗,還有溫曼香。
聽聞下人來稟報的時候,溫景還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待仔細確認了後,才相信,溫曼香竟然真的來了將軍府。
不過……溫曼香為何會來將軍府?
溫景神色幽深,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了一絲嘲諷。
緩緩道:“帶進來吧。”
溫昫宗和溫曼香被下人帶去了雲霽院。
這一路上,溫昫宗被將軍府豪華的建築和典雅的布置震驚了。
隱隱的,他開始有些後悔了。
他這個嫁來將軍府的女兒,過的日子似乎與他所想、與京城裏的傳聞都不一樣。
再想起那日褚昴對溫景的維護,溫昫宗眼底的後悔之色越來越濃,竟然隱約怨恨起了沈氏。
都怪她,整日在他耳旁說著什麼溫景嫁去了將軍府也是坐的冷板凳。
所以在那兩年,溫昫宗才會由著沈氏派人來將軍府告訴溫景,日後都不必回府祝壽。
為的就是能撇清。
因為溫昫宗擔心溫景走投無路了會回溫府來求他幫忙、向他伸手。
畢竟多一人便多了一份開銷,若是能有回報的開銷,溫昫宗自然願意付出,可若是明知不能得到回報,溫昫宗就沒那麼大方了。
而溫昫宗的身旁,溫曼香的眼底則是充滿了向往和貪婪,眼神流連於將軍府的豪華繁盛,暗暗的又充滿了嫉妒與不甘。
憑什麼!
憑什麼溫景能住在這種地方。
溫曼香握緊了拳,眼底的神色漸漸狠辣,隻有她才配住在這裏,她一定會奪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