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兩人到了雲霽院。
盡管在來的一路上已經將軍府的氣派震驚到了,可此時進入雲霽院屋內,卻依舊被室內的陳設布置吸引地移不開眼。
這屋子裏,隨隨便便的一幅畫都是出自名家,價值不菲。
吃穿用的皆是上乘。
豈止是她們溫府能比得起,哪怕是皇宮也不過如此。
而坐在屋子上方的人,今日所穿雖不是袖衣閣的年供,但簡單的裝束都能讓人看出貴氣與優雅,舉止間氣度不凡。
溫昫宗越來越後悔了。
溫景淡淡開口,“來人,賜座。”
話音落下,便有小廝端上來了椅子,溫昫宗的目光落在了椅子上,暗自驚歎,竟然連一把椅子都是沉木建構。
他當初竟然會以為溫景會因為受盡冷落,而向溫府伸手。
如今可真是打臉。
不過與此同時,溫昫宗心底的另一個想法卻越發堅定。
溫昫宗坐了下去。
溫曼香也不情不願地坐了下去。
溫景慢條斯理地拿開茶蓋,低首輕輕地吹了吹,抿了一口茶,才緩緩道:“不知爹今日前來將軍府是為何事?”
聽見溫景漫不經心地詢問,再看溫景坐於上方,一襲錦羅玉衣,紫狐披肩,連簡單的喝茶都似乎透露著與她全然不同的優雅貴氣,溫曼香咬緊了牙,眸色嫉妒。
“溫景,你這是什麼態度?”
聞言,溫景勾起了唇。
見溫景未曾回應,溫曼香越發肆意,“爹親自來了將軍府,你不出門迎接便罷了,如今竟然正眼都沒給一個!”
“你別以為嫁來了將軍府便能目中無人,我告訴你……”
“放肆!”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溫曼香的話,溫景身旁,錦竹嗓音嚴肅,厲眸直直地看著溫曼香。
溫曼香嚇得一顫,不過在看見是錦竹後又膽大了起來。
“一個丫鬟罷了,一條狗而已,還以為能成了主子不成?”
真是越說越放肆。
溫昫宗擔心溫曼香繼續口無遮攔,誤了他的事,側眸怒喝,“香兒!”
溫曼香一怔,“爹。”
溫昫宗收回了眼,側眸看向了溫景,“景兒,香兒她就是這個性子,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溫景覺得有些好笑,明明同樣都是他的女兒,為何人心可以這麼偏。
見他一臉緊張,溫景緩緩道:“為何不計較?”
溫昫宗一怔,“景兒……”
溫景收回了眼,麵色冷淡,“錦竹,掌嘴。”
錦竹聞言笑了,忙俯身彎腰道:“是。”
說罷,便往溫曼香跟前走去。
溫曼香神色慌亂,“你要做什麼?”
錦竹也不著急,頗有耐心地道:“二小姐,你也別怪我家夫人。是你屢次出言不遜,對我家夫人不尊敬。我家夫人大量,可以不計較,但將軍府不能啊!我家夫人如今是將軍夫人,便代表著將軍府的顏麵,可不能這麼隨隨便便就被人汙蔑。”
溫曼香沒有想到錦竹竟然能扯出這麼一大堆來,還堵的她無話可說。
見錦竹越走越近,溫曼香害怕地拉了拉溫昫宗的手,“爹。”
溫昫宗的目光則是落在溫景臉上,見她神色依舊淡漠,冷淡得可怕,溫昫宗本想求情的話咽了下去,語重心長地道:“香兒,是你錯了。”
溫曼香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而溫昫宗猶如一個慈父一般,耐心道:“景兒是你長姐,長姐為母,自然是一心為了你好,出言不遜受點教訓也是應該的。”
溫曼香大叫,“爹!你在說什麼?”
溫景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此時的表情,心底想,原來她方才的想法錯了,溫昫宗誰也不愛,隻愛他自己,為了權勢地位利益,誰都可以放棄,誰都可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