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一個像我這樣的大哥哥麼?”
正當肖斯菡和李老師各自沉浸在自己情緒裏的時候,一聲冷氣逼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雲寒哥哥!”本來神氣活現的小寶的突然眼睛發亮,像一隻小兔子一樣,撒開丫子跑了。
隨著他奔跑的方向,肖斯菡和李老師都轉頭望去,目之所及之處,一身黑色西裝的何雲寒正挺拔的立在那裏。
那樣獨立筆直的身形,宛如一株楊樹,從不曾彎下高傲的身軀。
也不知道他在身後站了多久,隻是那寬闊的肩膀上,已經落著一片小小的葉子。今日無風,落葉沾身,想必該聽的徹底聽了去。
肖斯菡嘴角無聲的彎起一個苦笑,隨著他腳步的臨近,心髒竟然莫名的一抖,像是漏了半拍。
“雲寒哥哥,你為什麼這麼久不來看我?”
小寶跑到他的腳下,小小的身子抱著他的大腿,仰頭定定的瞧著他,一副依賴的樣子。
何雲寒並沒有抱起小寶,而是隻迅速看了他一眼,就徑直來到肖斯菡的麵前:“我以為,你隻顧著肚子裏的孩子,早就忘了這裏的孩子們。”
他的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冷的肖斯菡幾乎要倒退一步。
“何雲寒,你莫名其妙。”她來不來,與他又有什麼關係?他的指責毫無道理!
小寶被兩人這樣的語氣嚇得扁了嘴巴,被何雲寒的忽視更是讓他委屈急了幾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小寶乖,咱們去那邊玩。”李老師趕緊領走了小寶,留下一片安靜的空間給何雲寒和肖斯菡兩個人。
看著肖斯菡氣的捂著肚子的樣子,何雲寒也有一瞬間的心疼,可是當他想到,那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時候,他的怒火就又燃燒的很旺。
“肖斯菡,是不是從一開始,我就是你報複薛樹橋的工具?”
“何雲寒,你簡直不可理喻!”
肖斯菡嘴唇氣的發白,原來,兩個人的愛情,從一開始就是他對她的懷疑,報複的工具?嗬嗬!他原來又開始這樣懷疑了!
她的氣血亦是湧上腦門,繼續咄咄逼人的道:“何雲寒,你不要忘了,最開始的時候,是誰用那麼卑鄙的手段讓我答應做你的未婚妻!”
何雲寒的大手攥得緊緊的,那樣氣急敗壞的態度,分明是想掩飾著什麼。的確,最開始,是他用強硬的手段讓她答應了,可是後來一係列的訂婚、報複,哪一樣不是按照她的意思來的?
華麗的訂婚,她竟然從舞池中跑了,他選擇默默等待著她主動走進他的世界;為了與天圓地方集團對峙,他眼睛不眨一下的丟掉了五千萬的項目;為了幫助母親解決費望涯那個大麻煩,他寧願捅了自己一刀,也沒有妥協的接受何淑舫的想法,也不願意接受與方少青的聯姻……
這麼多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他難道做的還不夠多麼?
到頭來,她那樣決絕的要分手,他以為,那是她在乎親情,在乎薛樹橋,在乎何氏集團,在乎被捐助的兒童,現在才明白,根本是她將這個報複的工具丟開的借口!
“肖斯菡,你究竟是不是拿我當做你報複的工具?”冷冷的聲音。
肖斯菡亦是冷笑了一聲:“何雲寒,你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你自己?”
何雲寒一身僵硬,呆立在了那裏,她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那樣蔑視的眼神,那樣淩厲的氣勢,那樣無所畏懼的神態……
“何雲寒,同樣一個問題,我也想要問你,慈善晚會時,我不過是第一次出現在你的麵前,你為什麼非要強迫我嫁給你?”緊接著,她幾乎嘲弄的笑出了聲音,“是不是,我也是你拒絕和天圓地方集團聯姻的工具?是不是?”
聽見肖斯菡麵含諷刺的質問,何雲寒麵部的線條變得更加冷冽,薄唇緊緊抿著,卻始終也沒有說話。
肖斯菡臉上諷刺的笑容逐漸被更深的冷意所覆蓋,她心中的猜想似乎也明晰了,原來,她才是最開始就淪為工具的那一個!
工具?多麼諷刺的稱呼!
何雲寒背對著陽光,棱角分明的臉上堆滿了陰霾,她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女孩?曾經身份的探究已經讓他寢食不安,如今,更是她那無法捉摸的心……
那雙孤傲冷冽的眸子盯著她姣好卻憤怒的小臉,一把狠狠扼住她的腕子:“肖斯菡,你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
“你已經沒有資格知道了。”肖斯菡冷冷的甩來他的手,“從你懷疑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已經沒有資格知道了;從我想明白我隻是你擺脫商業聯姻的那一刻開始,我已經不願意回答你的問題了。”
轉身,幹淨利落的走出去。午後的秋陽那樣刺眼,她仰起頭,不讓眼淚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