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該,不該在報複的時候,迷失了自己的心。
而何雲寒,想起在肖斯菡失蹤的那一天一夜,他拖著疲憊的身軀,親自跑遍大街小巷,不眠不休的尋找她的一切,也覺得是一個諷刺。
“少爺,太太有事情找您,希望您去醫院一趟。”周成電話打過來。
何雲寒皺皺眉頭,其實,他在見肖斯菡之前,已經接到何淑舫的電話了,已經知道了何淑舫要和他說的事情。
而事實上,他也知道,想要吞了費氏集團,想要在商場上奪回已經易名的奇峰公司,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所以,這個打算隻是裝在心底的一個打算。
他很奇怪,到底是誰在何淑舫的耳朵邊聒噪了這個消息。他並不知道,在他那一次在書房睡著的時候,趁機進去的方少青,不光看見了他手裏的心形項鏈,更看了他攤在沙發上的一個文件。
方少青也是幫助父親打理企業的人,從那風馬牛不相及的幾個文件裏,已經了解了何雲寒的企圖。
隻是,他並不願意浪費感情與任何人解釋,更不願意去探究到底是誰居心叵測的散布這個消息,隻是冷冷的拋出一句:“你告訴太太,讓她放心,何氏集團不會有事情。”就掛斷了電話。
何雲寒擰著眉毛開車回去何氏集團,眼底的暴戾也隨著窗外的風漸漸消失。
下午還有兩個重要的會議,何氏集團還不夠平靜,他現在掌管著集團,就絕對不允許集團出事。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車剛開到集團門口附近,就被一群記者圍了個水泄不通。
“看,何大少來了,何大少來了!”
“走,咱們去采訪他!”
一群人一擁而上,一堆麥克放到了何雲寒的身前,擠擠挨挨,像是林立的蘑菇。
“何大少,作為何氏集團最新的掌門人,您對接下來的捐助活動有什麼期待麼?”
“世界上有那麼多可怕的疾病,何氏集團為什麼一直選擇先天性心髒病兒童作為捐助對象呢?”
“何大少,請問您接管何氏集團後,會繼續發揚薛董事長慈善捐助的優良傳統嗎?”
“……”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讓何雲寒很是煩躁,他本想冷著麵孔一概不回答就走。可是,瘋狂的記者哪裏會那麼容易退縮,直到忍無可忍、無法脫身的何雲寒,對著一個極其百折不撓的記者,冷冷的吼出“滾”的時候,這些記者,才夾著尾巴悻悻而歸。
而這一切,完整的記錄為一個視頻,被人送到費望涯的麵前的時候,他正坐在摩爾莊園的一個涼亭裏,悠閑的品著茶。
看著何雲寒霸道邪魅的氣質,費望涯心情極好,眯起眼睛,透出兩道欣賞的目光。
“莊主,這是費氏集團半個月來的財務報表。”過來的正是那次將何雲寒從好望角酒吧請來的中年男人。
他是費望涯的心腹,費望涯很多事情從不避諱著他。
“呂兆,你瞧著小姐經營的怎麼樣?”費望涯並不著急看報表,而是先詢問他的意見。
這個名叫呂兆的小眼睛的精明男人,眼睛轉了幾圈才道:“小姐冰雪聰明,天真爛漫,善良靚麗,又熱愛藝術,隻是,實在不是經商那塊料。”
最後一句重點,經過了前麵那麼多的鋪墊,才終於從他嘴裏說出來,之後,呂兆還忍不住拿眼睛偷著瞟他家莊主的神色。
他家莊主的神色自然變得不好起來,恩了一聲,這才不動聲色拿起報表,才看了幾眼,就忍不住重重的歎著氣,將報表摔在了桌子上。
醒目的赤字,失敗的經營!若不是他派了人在公司默默幫助她,還不知道要鬧到怎麼樣虧損的境地!
“其實小姐還年輕,多加曆練,日後也許會好好很多的。”呂兆連忙說。
“不必說了,我早該知道她並不是這塊料。”費望涯除了失望,其實更多的是悲哀,沒有人繼承的悲哀!
他的幹女兒費天晴有幾斤幾兩,實際上他心裏很清楚,隻是,她是他這麼多年,唯一收養的孩子,他隻能將諾大的家業傳給她。
而現在,與他那麼相似的何雲寒的出現,恰恰讓他對無人繼承的境遇有了一點希望,這個年輕人,不光做事、性格像他,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何雲寒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恨何淑舫,可是,何雲寒已經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了結了那一切恩怨,現在的費望涯,隻是對這個A市人人聞風喪膽的何雲寒感興趣而已。
“呂兆,在何氏集團的捐助活動召開之前,幫我查清楚方家的下一步計劃。”費望涯神情極為重視的樣子,讓呂兆心中一凜。
“是的,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