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兄呆愣愣地看著我。被打劫的說謝謝,估計他這輩子也就這麼一回。
我再接再厲:“順便問一下,你會外科手術麼?不用多複雜,操個刀子就行……”
話音沒落,隻見仁兄又想來時那樣,倏地閃進門裏麵去了。速度之快,讓人咂舌,我目瞪口呆。
大半天下來,我才知道,原來這裏是不流行外科手術的。
抱著藥材往回走,我非常老成地對著冷麵男說教:“有時候暴力是很必須的。但是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大家都是出來混的,遲早都是要還的。與人為善……”
冷不防背後傳來仁兄一聲罵:“囉嗦!”
我的話堵在喉嚨裏,不上不下,非常的惆悵。更關鍵的是,外科手術,我試是試過,但畢竟我是被試的那個啊。
回來的路上我抗著千年寒冰的侵蝕,非常堅挺地問了在冷麵男看來很白癡的問題。
“這裏是哪裏?”
“無傷城。”
“這是什麼年代,呃,我的意思是,當今皇帝姓什麼?”
“夏。按照大夏的紀年,是升平127年。”
很好,架空曆史,不必為考驗我貧乏的曆史知識了,古詩古詞也可以信手剽竊了。而且,按照他的意思來說,這地方還不止一個國家。
“你聽說過一個叫蓯蓉的地方嗎?”
“書上說過。”
我兩眼放光:“那地方在哪裏?”
“大夏最北的地方,邊界。”
“那我們在哪裏?”
“無傷城,大夏最南。”
“大夏疆域如何?”
“普天之下就屬大夏疆域最遼闊。”
我真想敲暈自己,說不準醒來我就是在工業汙染無孔不入的水泥森林裏了。
我還想說些什麼,冷麵男回過頭萬分不耐地催促我:“快點。”
我氣喘籲籲地跟上去。
冷麵男越走越快,頻頻朝我展示古代神奇的輕功,我一邊在後麵跑的氣喘籲籲,一邊嫉妒得牙癢癢。隻見冷麵男一閃身,消失在視野裏麵。
我哀嚎一聲,憑著記憶趕上去。
丁香花凋零了一地,破碎的葉子和花瓣撒了一地,原本綠意蔥鬱的院子滿目瘡痍。地上淩亂的桌椅和茶器雜亂無章,穆青虞躺過的床上沾上了大片的血跡,冷麵男跪倒在床頭,手裏捏著一張信紙跟一隻玉佩,捏得太緊,青筋都暴了出來。
我走過去,接過他手裏的那張紙,上麵寫著四個字:勿歸京師。
意思很明顯,不要回京師。我大膽推測了一下:第一,冷麵男跟穆青虞是京師來的。第二,有人擄走了穆青虞,穆青虞免不了掙紮一番,可能受了重傷,現在也可能在京師。第三,冷麵男身份不一般,他有武功,看起來很強很厲害,卻還是被逼到了祖國最邊緣的地方,可見,對方絕對不是一般的角色。
所以,很有可能,我跑錯了劇場,我攪進一個巨大的陰謀裏麵來了。而且我一介現代人,沒學過柔道沒學過跆拳道,連鑽木取火都不會一不小心就會有掛掉的趨勢。自從穿越以後,我就不相信主角不死論這種騙人的說法。況且,我絕對隻會是可有可無的小角色。
我欲哭無淚。我真的不想死。
“你走吧。”冷麵男說。
我轉身,跌跌撞撞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