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悠然從不覺得自己是個護士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但是當麵對這麼多人眼中的鄙夷的時候,還是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墨雲深不以為意,隻是淡淡地轉眸掃了一眼四周,眸子裏的寒意就將那些人的目光給逼退了。
墨爺爺也將一切盡收眼底,舉起杯,淡淡說道:“今天是彩音的滿月宴,一家人也很久沒有好好聚聚了。”
說著,其他人頓時回過神來,繞開墨雲深的眼睛,對著墨爺爺舉起了手裏的杯子。
這墨家二少爺的目光是在是太寒涼,讓人看了都覺得脖頸泛冷,好像要被哢嚓了一樣。
“我覺得護士很好啊,”一道男聲在身後響起,“沒有醫生護士,諸位生病了是靠自愈嗎?”
盛悠然低垂著腦袋,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意味,不由得一愣。
她……聽錯了嗎?
一聽到有人這麼語出驚人,一桌子的人都不禁嘩然失色,一齊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結果卻是看到一身白色西裝的文博站在盛悠然身後,目光微挑,嘴角噙著幾分笑。
“你是誰,在這裏胡說什麼?”
不知道他們這一桌的人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嗎,敢在這裏嚼舌根。
坐在墨爺爺身邊的那位看起來大概有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有些坐不住了,沉著臉道:“伯父,這是我的私人醫生,尚且還年輕,為人乖張了一些,大家見諒。”
說話的是墨雲深的堂二伯,已經四十多了,至今還在墨氏財團的高層任職,為人耿直忠厚穩重,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聽到是墨家二伯的私人醫生,大家的臉色才稍微好轉一些。
文博站在那裏,聽到墨家二伯的話,微微勾了勾唇角,笑道:“我說的是實話啊,在座的各位年歲都不小了,誰都有進醫院的一天,這看不起護士醫生是怎麼回事?”
“文博!”
見文博還不知道收斂,墨家二伯有些氣急,老臉憋紅,大叫道。
見墨家二伯生氣了,文博才悻悻地抿了抿唇。
“這護士是護士,又不是醫生。”
知道文博是在為這個打抱不平,就有人開口說道。
這就說明了,他們隻是看不起護士而已,並非看不起文博這個醫生。
然而,這話落在文博的耳中,卻是絲毫不起作用。“醫生護士是一體,少了誰都不行的,您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
“文博!”墨家二伯快要被文博給氣得吐血了。
知道文博是為了救場,盛悠然也不想文博因為自己得罪這一桌子的權貴。
墨爺爺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要是連墨爺爺都生氣了,那文博以後想要再在醫學界施展拳腳,就難了。
眉頭微斂,盛悠然笑了笑,圓場道:“諸位不要生氣,沒有必要為了一件小事起爭執的,護士的確是微不足道……”
一邊說著,盛悠然一邊偷偷地睨著文博,暗示他不要再語出驚人了。
看到盛悠然這小心翼翼存活在墨家的樣子,文博眉頭微皺,眼裏有些心疼。
當年那個倔強的小學妹,怎麼會受得了這樣的委屈?
不等盛悠然把話說完,文博還是打算為盛悠然打抱不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