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俊也在這時才放開步子走過來,坐在了墨彩音附近,低眉沉麵道:“二少奶奶,我隻是個傭人。”
準確來說,墨俊是墨雲智的助手。
但是對於墨彩音而言,墨俊也確實隻是一個傭人一般的存在而已。
聞言,盛悠然卻是不以為意。“你姓墨,應該也是墨家的旁支或者沾親的吧。”
盛悠然隻是推測,說得也十分小心,盡量語氣平常,不傷到墨俊的心。
而墨雲智卻是忽然冷嗬道:“盛悠然,你管得太寬了。”
“都是一個‘墨’,都是一家人,”盛悠然聳聳肩,悻悻閉嘴了,“你們倆應該是最常待在彩音身邊的人,那就是最親的人了。”
都是姓墨,而且都是經常待在一起的。
所以,這就是最親的人?
聽著盛悠然這荒謬的說法,墨雲智嗤之以鼻。“你跟彩音還有血緣關係,你怎麼不算上你自己。”
有血緣關係有什麼用……
盛悠然一聽這話,不由得就想到了自己。
“我與爺爺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和爺爺是最親的人,”盛悠然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盛家那些人跟爺爺都有血緣關係,卻在爺爺病倒後連醫藥費都不願意付。”
盛悠然仿佛是在自言自語,說得很小聲,如果不是墨俊就在她身邊,估計她的話都隻能被風給帶走,什麼都聽不到。
頓了頓,盛悠然又道:“血緣關係並不是衡量兩個人是否能夠成為一家人的唯一標準。”
盛悠然說完,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彩音還小,還不懂事,什麼都不知道,等到她長大了,有了自己的記憶,看到自己的父親整日都隻是板著一張臉都不看自己一眼,會傷心的。”
說完,盛悠然抬起墨彩音的一隻胳膊,笑了笑。“對不對呀,小彩音。”
盛悠然隻是看剛才一直都是墨俊在帶墨彩音,墨雲智卻隻是冷著一張臉在這裏看風景,看著那幾十年不變的風景都不願意看一眼自己的女兒。
盛悠然這才不由得為墨彩音說兩句。
墨雲智能不能把這些話給聽進去,那就不是盛悠然能夠操心的了。
聽了盛悠然的話之後,墨雲智反應淡淡,反倒是墨俊觸動了不少。
隻可惜,沒等他細看盛悠然的表情,盛悠然就忽然把墨彩音輕輕地放回到了他懷裏,“謝謝你照顧彩音。”
說完,盛悠然又對著墨雲智低聲道:“謝謝你允許彩音去看我爺爺。”
盛悠然對著墨雲智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過身走回到了墨雲深身邊。
墨雲智看著盛悠然的背影,那張冷俊的臉上沒有表情,隻是目光微斂,轉而看向墨俊。
“你都聽到了。”
墨俊沒應聲,但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顯然,墨雲智見狀並不是很樂意。“什麼感覺。”
墨俊麵色微沉,眼睛眨了眨,搖了搖頭。“沒什麼感覺。”
“覺得她說得很對吧,”墨雲智冷笑一聲,“覺得我對彩音冷……”
墨雲智的話沒說完,墨俊忽然神色認真地看著墨雲智,開口說道:“有句話很對,血緣關係並不能代表親或者不親。”
“……”
聽到墨俊這麼說,墨雲智麵色沉了沉,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看向墨彩音的眼神稍微……稍微柔和了一些。
……
這邊,盛悠然和墨雲深陪著墨爺爺又坐了一會兒之後,兩個人就上樓去了。
回到臥室裏,盛悠然正要脫下外套,門後的墨雲深忽然就說:
“你最近怎麼跟墨雲智走得那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