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墨爺爺的那一個眼神瞟過去,管家隨即會意地揮手讓保鏢出來對盛悠然執行家法。
盛悠然整個人都還是蒙的,注意力也大部分都在墨爺爺身上,所以並不知道那急速出現的保鏢是幹什麼的。
可是,墨雲深卻是心知肚明。
所以,在盛悠然側頭看向那保鏢之前,墨雲深就直接從盛悠然的身邊一步跨到了她的麵前,把她推到了自己的身後。
但是又擔心這樣快速地一推會讓盛悠然摔倒,墨雲深又使勁拉住了盛悠然的胳膊,將她緊貼著自己的身後,他手臂再次往後抬起,呈保護狀態。
在這一刻,盛悠然的眼睛是真的很酸。
她心裏所有的怨氣和悶氣都化解了。
“墨雲深……”
盛悠然腦子裏一片空白,重重地喘出兩口氣之後,她才說道。
隻是,話沒說完,剩下的話全都化為了驚呼。
“啊!”
隻見那人高馬大的保鏢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根手臂粗的銀色棍子,高高地舉起,毫無征兆地就朝著墨雲深落了下來。
隻是,這一棍子並沒有傷及到盛悠然分毫,看著這棍子落在了墨雲深的肩上,盛悠然還是忍不住尖叫出聲了。
聽著盛悠然這一叫,墨雲深悶哼了一聲之後,都來不及去感受疼痛,就立馬轉過身,背對著保鏢,將盛悠然護在了懷裏。
他嗓音醇厚地低聲問道:“打到你了嗎。”
那棍子很長。
但是墨雲深隻有一個肩膀。
他實在是控製不了那根棍子是否真的會傷到盛悠然。
沒等盛悠然回答,她的瞳孔便又猛地放大,手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而墨雲深一看盛悠然這表情,手立馬又環緊了一些。
盛悠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隻知道自己忽然被墨雲深抱得很緊,整個頭也被墨雲深用手摁進了他懷裏。
她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也聽不到。
墨雲深捂住了她的耳朵。
她隻能真切地感受到,墨雲深的身體不斷地在顫動。
因為被棍子重重地敲打,而止不住地在顫抖。
可是盛悠然也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墨雲深已經在極力忍耐,盡量不發生顫抖了。
也不知道是怕晃到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是怕……
算了,應該隻是為了孩子。
盛悠然咬緊下唇,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知道墨雲深都是為了孩子而已。
可是她這顆冷了這麼多年的心,還是不免因為再次被人保護而變得柔軟了起來,變得有血有肉了起來。
心好疼。
“爺爺,別打了。”
盛悠然忽然忍不住地喊道。
聽到盛悠然的聲音,墨爺爺的臉色一凜,“打!”
墨雲深閉著眼,十分無奈。
他緊緊抱住盛悠然,想要開口,但是又怕自己已經被打得有些說不出話來,會讓盛悠然擔心。
也不是,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擔心他。
他怕自己說不出話來,反而弄巧成拙。
所以,墨雲深幹脆直接捂住了盛悠然的嘴。
大概又打了五分鍾之後,保鏢才停了下來。
直直挨了近十分鍾的棍子,墨雲深已經遍體鱗傷,但是卻還是強撐著站著。
墨爺爺見狀,卻是冷冷地道:“墨雲深,你為了一個女人,連墨家的家規都不顧了。”
有的家族就是十分注重守年夜的。
例如墨家。
所以,身為墨家嫡係的墨雲深理應在守年夜一直守在老宅,直到零點前拿起那一根可以敲響鍾聲的金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