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墨雲深卻是不在場。
甚至還過了零點才回來。
墨爺爺怎麼能不氣?
即使是當年負氣離開國內,出去上學,墨雲深也從未缺席過守年夜的。
這讓墨爺爺怎麼能不氣?
墨雲深咬緊了下牙,否認道:“爺爺,不是。”
“還不是。”
墨爺爺嗬斥一聲,保鏢的棍子便再次落了下來。
“嘶——”
墨雲深是人,不是神。
經曆了十分鍾的家法之後,現在再挨上這麼一棍,等同於是在傷口上撒鹽般的疼痛。
他終是忍不住要低吼一聲的。
盛悠然的視線早已模糊。
她害怕極了。
她從沒見過這麼生氣的墨爺爺,也沒見過這麼可怕的墨爺爺。
當她耳邊響起墨雲深那一聲難以忍耐的低吼時,她終於撐不住,暈了過去。
感受到自己懷裏的人忽然重了很多,墨雲深不由得麵色一緊,趕緊看向了盛悠然的臉。
她雙眼緊閉著,臉上的淚還是濕潤的。
見狀,墨雲深心頭一震,又才看向了她的下麵。
並沒有出現流血的現象,應該隻是嚇暈了。
即便是這樣,墨雲深還是忍不住心抽搐了一下。
……
武昇在前麵開著車,沉默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他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墨總,這樣做,對您沒有任何好處。”
還會讓墨爺爺那本來對他有所偏頗的心,變得傾向了墨雲智。
墨雲深坐得筆直地在後座,他不敢賴在後座上,身後的傷口密布,一挨著後座的話,就會疼得要命。
聽到武昇這話,墨雲深麵色淡淡。“至少換來了墨雲智一段時間的放鬆。”
在今後的至少一個月的時間裏,墨雲智對他的警惕都會降低很多。
畢竟他在墨爺爺那裏的印象大打折扣,身體又受了傷,墨雲智這個人心氣浮躁,很容易輕敵。
聞言,武昇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您今天去孕檢,不是為了躲開大少爺的視線吧。”
聽到武昇說這話,墨雲深眉角微動,淡淡地頷了頷首,卻是沒有說話。
從後視鏡裏看到墨雲深點頭,武昇忽然就偏頗了一些視線,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盛悠然,忽然有些心疼墨雲深。
“太太知道這些嗎。”
他問道。
聞言,墨雲深想著之前盛悠然氣鼓鼓的樣子,忽然就笑了。
“應該不知道。”
等到墨雲深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又是那一副淡漠的神情。
可是,即便是看到了墨雲深一臉的淡漠,武昇也還是擰了擰眉頭。“墨總,您對太太,很不一樣。”
武昇說得隱晦,但是墨雲深不會不明白。
隻是,他還是死不承認。“為了孩子。”
聽到墨雲深這麼說,武昇倒是覺得也有道理。
可是,如果隻是為了孩子的話,墨雲深完全可以用別的方法激怒墨爺爺,完全不必要把自己給賭上去。
想到這,武昇又有些不理解了。
歎了歎氣 ,武昇也不好再問,隻能是繼續開著車,盡量放慢了一些車速。避免晃動起來,碰到墨雲深的傷口。
車內再次恢複了一片安靜。
墨雲深側頭看了盛悠然一眼,她睡得極其安穩,又或者是在極度的恐懼之後,昏睡下去了。
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還有一些印子。
墨雲深看著她 ,心裏忽然就安穩了一些。
是為了她嗎。
為了這麼個狼心狗肺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