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悠然在這時候側過頭來，看著墨雲深。
她不想見到墨雲深。
但是卻想要看到墨雲深看到這張照片時的表情。
墨雲深手裏捧著盛悠然的手機，目光緊鎖在手機上的那張高清圖片上。
漸漸地，墨雲深的眉頭皺了起來，幽深的眸子裏也逐漸浮現出幾分不解與疑惑來。
看著墨雲深這個表情，盛悠然的眸色更冷。
墨雲深盯著那照片看了許久，而後才抬眸看向盛悠然。
見她看著自己，眸子又是不禁一頓，有些意外。
“這是……”
他喉間有些顫抖。
麵對著盛悠然這雙冷淡的眼說話，他還是不由得心虛。
盛悠然盯著墨雲深，剛才還淚眼婆娑的眼睛忽然淩厲起來。“你認不出來嗎。”
一年前陳津津給她發的那張照片光線比較暗，而且周圍人很多，穆可可的臉被波浪卷給遮住了一些，所以要是認不出來也情有可原。
但是，這張照片卻是不同。
這是陳津津曆經幾個月的時間，動用了自己的人脈和不少金錢，才找到的監控中的截取畫麵。
而後請高手幫忙調整清晰度，將周圍的人虛化，才能凸顯出穆可可的臉來。
這張照片光線依舊是暗的，但是穆可可的五官卻是很清楚。
墨雲深這麼熟知穆可可，不可能看不出來。
墨雲深明顯的呼吸一沉，“悠然……”
“你不用跟我套近乎，”盛悠然收回視線，再度看向天花板，“這個人是穆可可，你要是認不出來，我就告訴你。”
之前的盛悠然說話還是十分溫和的，到了現在就帶了幾分嘲諷之意了。
盛悠然本來想找齊了所有的證據再遞到墨雲深麵前的，但是現在，她不想了。
墨雲深信不信，她不關心，她隻想要把穆可可的另一麵全捅出來。
她真的好累了。
墨雲深看了盛悠然一眼，忽然就感覺心很痛，不知道怎麼去回應盛悠然。
他知道盛悠然現在恨極了穆可可。
“悠然，”他用著十分輕柔的語氣對著盛悠然說話，“我知道你很……”
一聽墨雲深這話，盛悠然就知道，墨雲深是不相信她的。
盛悠然眼睛微動，“墨雲深，我不是在跟你討論，我隻是在告訴你。”
說著，盛悠然嗓子一陣癢，忽然有些哽咽。
她強咬住自己的下唇，忍住那哽咽的聲音，用冷漠來偽裝自己的脆弱。
“你相不相信，與我無關。”
她就知道，墨雲深不會相信。
聽到盛悠然這滿是失望和強忍委屈的聲音，墨雲深看著她，見她秀氣的眉蹙起，目光暗了暗。“我不是。”
盛悠然閉上眼，緊抿著唇，忍著要哭的衝動，哂笑道：“那你相信我？”
這更不可能。
果然，墨雲深沒說話。
盛悠然又說：“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盛悠然。”墨雲深盯著盛悠然，“我是你丈夫。”
聽到墨雲深這麼說，盛悠然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原來，他還記得他是她的丈夫。
可是，他也是穆可可害死她爺爺的幫凶。
一想到這，盛悠然立馬深吸一口氣，將眼淚逼了回去。
她側頭看了墨雲深一眼，眉頭緊蹙，緊抿著唇，眼中的厭惡顯而易見。
“你知道的，不久後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