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悠然說得隱晦,但是墨雲深卻是心知肚明。
聽到盛悠然這麼說,墨雲深眼中飛快地劃過一抹黯然。
“我想知道,可以嗎。”
“墨總……”
“你的眼睛真的很像我死去的太太,”墨雲深低下眼睛,沒有與盛悠然對視,看起來反而有些難過,“抱歉。”
他對盛悠然的這一切好,都是基於她那雙長得像自己的眼睛。
聽到墨雲深這麼說,盛悠然不語,手卻是微微握緊起來。
麵色微微一滯之後,鬼使神差的,盛悠然就忽然反問道:“那墨總是怎麼跟太太認識的呢?”
她隻是基於墨雲深問她的基礎上而反問墨雲深而已,應該不會引起墨雲深的懷疑。
盛悠然在心裏如是想道。
聽到盛悠然問起,墨雲深忽然抬眸看著盛悠然,麵色淡淡,眼睛卻是帶著一絲盛悠然從未見過的黯淡與神傷。
“因為結婚而認識。”
如果盛悠然隻是一個外人,一聽墨雲深這話,必然會覺得墨雲深和太太隻是家族聯姻而已。
畢竟,她到死跟墨雲深的關係都還是隱婚。
外界的人不會知道她和墨雲深的關係。
可是,盛悠然作為當事人,自然知道墨雲深所說的是,他們是協議結婚。
盛悠然笑了笑,壓下自己眼底的嘲諷,說:“那墨總跟太太的感情應該很相敬如賓吧。”
不管是聯姻也好,協議結婚也好。
這感情必然是比不得人家自由戀愛的深重的。
相敬如賓,換一個詞就是陌生疏離。
墨雲深知道盛悠然的意思,但是他卻是不以為意。
“起初是,”墨雲深淡淡道,依舊是那麼言簡意賅,“後來不是。”
聽到墨雲深這麼說,盛悠然眼睛眨了眨,那顆心忽然又開始悸起來。
“怎麼說呢?”
她不確定墨雲深會不會跟“karry”說那麼多,但是盛悠然卻是可以篤定,目前看來,憑借她這雙眼睛,墨雲深對她的耐心也還是會高於常人的。
墨雲深手輕輕地晃著茶杯,“起初我們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而結合結婚,後來我動了心。”
墨雲深對著盛悠然如實說道,看著盛悠然的眼神也意味深長。
看著墨雲深那幽深的眸子裏眸光潺潺,似乎是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盛悠然就莫名地覺得自己背後涼颼颼的。
盡管她知道,那個人就是她自己。
“沒想到堂堂墨總還有動心的時候,”盛悠然道,“不過也聽說了,墨總有一紅顏知己,怕是與墨太太不和吧。”
至今為止,墨雲深所說的還是一句“動心”而已。
所以,她至始至終,都比不上那個穆可可。
她給墨雲深懷過一個孩子,也還是比不上穆可可分毫。
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是這樣。
她天真的以為,墨雲深真的會為當年的事情感到內疚,現在看來,未必。
一想到這,盛悠然即使沉澱了近四年,可是這心裏還是忍不住地在泛苦,麵色也漸漸黯然下來,看著墨雲深的眼神也冷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