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侍者輕輕歎了一口氣,語氣頗為沉重地說道:“迷途知返……談何容易!但是……他確實是有底線的……”
“你口口聲聲地說他有底線,那你就說說他的底線究竟在哪兒?”我的聲音大起來。
“就憑他隻帶了冷飆而沒有帶著龐躍東那幫人出現在那個地廳裏,就證明他還是遵守這裏麵的規矩和底線的。”魏侍者的聲音也同樣大了起來,接著說道:“他要是沒有遵守這個底線和規矩,他就帶著龐躍東那幫人直接跟吳連長他們在地廳裏展開正麵交鋒了!你知道他為什麼沒有這麼幹嗎?因為他知道他不能把龐躍東他們帶出圈兒!在這裏麵,他給龐躍東他們是畫了圈兒的!”
這時陶瓔珞朝魏侍者說道:“你們倆不要再為已經過去的事情爭吵了好嗎?我感覺你們倆說的這個尉巴托好像是有什麼心結沒有打開,在我看來,他倒更像是一個病人,一個有心理疾病的人。有機會我跟他談談,或許能夠幫他打開心結……”
我被魏侍者反駁得有點啞口無言,聽了陶瓔珞說的話,情不自禁地朝魏侍者望了一眼,魏侍者卻給了一個很特別很微妙的眼神,朝陶瓔珞說:“說不定某一天,尉巴托的心結還隻有你才能給他打開。”
有了魏侍者補充出來的這句話,我瞬間明白他眼神裏的含義,他是要我不要信口開河地說出陶瓔珞就是尉巴托的親生妹妹這件事。
其實,我還真的差點就說出來了,要是沒有魏侍者的眼神暗示我的話。所以,已經到了嘴邊的話,我又硬生生地把它咽回去了。
就在這時,我們的頭頂上方突然起了一股怪異的旋風,風勢剛猛強勁,火把的火苗子瞬間淩亂,幾乎就要被這股充滿邪氣的風給剿滅,隨著這股旋風起處,我們的頭頂上方發出一聲大鳥的嘯叫,嘯叫聲清脆尖利,就像是有一支響箭從漆黑的空中劃過……
順著大鳥的鳴聲仰頭看去,在火把光亮所能映照著的上方,果然有一隻龐大的猛禽在我們的頭頂盤旋。我們甚至能夠清楚地看見它的腹部和剛猛的爪子。
這根不不是一直大鳥,而是一隻猛禽!
這隻猛禽是如此之大,展開的翅膀足足有五六米的寬度,難怪它能夠在我們的頭頂製造出一股股剛猛的旋風。
就在我們尚且處在驚愕中並擔心這隻猛禽會朝著船上的我們發起攻擊時,這隻猛禽卻已經在半空中繞著我們的小船滑翔了一圈,然後對直朝著小船的船頭俯衝而來,我們仿佛看到一團裹挾妖氣的黑霧朝著我們兜頭罩來。
就在我們尚且沒有來得及發出驚呼聲之餘,這隻從天而降的猛禽已經無限地接近我們的船頭,眼見得就要直接與我們的小船相撞之時,隻見它在距離我們僅僅不到一麵的水麵上探出了利爪,刹那間從黑漆漆的水下抓住了一條足足有一米來長的大魚,隨之便振翅而起,稍縱即逝地消失在了火把所映照不到的黑漆漆的空中……
我順著這隻猛禽消失的方向看過去,好一會兒,才看見對麵探照燈的光柱裏瞬間出現了它低飛的身影,越過水壩,朝著水壩下俯衝了而去……
這隻猛禽來得突然,去得也快,我們甚至沒有看清楚這隻巨型猛禽究竟是一隻什麼樣的猛禽。
“這是一隻什麼鳥?這麼大!”我驚愕地朝魏侍者問道。
依舊不緊不慢搖著船槳的魏侍者似乎對這隻猛禽已經見慣不驚,語氣平和地朝我說道:“這可不是你說的什麼鳥,它可是隻出現在神話裏的神物……古籍《山海經》裏對它隻言片語的記載。它就是傳說中的金翅大鵬鳥。在這裏麵你看到它是通體漆黑的,要是在陽光下,它張開的羽翼那可是金色黃燦燦的金色……遺憾的是——自少目前來說,它是沒有機會在陽光下一展羽翼的,在這裏麵捉魚充饑,算是憋屈了它……”
陶瓔珞這時敏感地說道:“《山海經》?怎麼你也提到《山海經》?”
魏侍者這時突然嗬嗬笑道:“是啊!我也提到了《山海經》,怎麼?還有誰在你們麵前經常提到《山海經》嗎?”
見魏侍者興致勃勃地發問,陶瓔珞連忙搖頭敷衍道:“也沒有誰經常提到,隻是聽說過這部古籍而已。”
魏侍者又嗬嗬笑道:“一部奇書《山海經》,它留給外邊世界的就是一個永遠也看不破,猜不透的謎。特別是那些隻會按圖索驥的書呆子們,簡直都快被這部已經遭到嚴重篡改的奇書戲弄傻了。這一戲弄就是幾千年啊!而且這些被戲弄者還樂此不疲地深陷其中……嗬嗬嗬……說起來這還真算得上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笑話。不過,盡管這是笑話,但是又有幾個人知道這是笑話呢?即便有幾個人知道這就是一個十足的笑話,又有誰願意承認或者點破這是一個笑話呢?你們啊——其實從另一個方麵來說,也算是夠幸運的,因為有了這段經曆,你們才有幸看見了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
正說著話,我突然看見有一條人影驚慌失措地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水壩上,而且朝著我們這條小船張望……
難道水壩上已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