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柳三更叫道。
杜影笑著說道:“讓你再亂說話,瞧我不把你的耳朵給撕爛了!”
柳三更道:“你真是不分青紅皂白!我是用嘴說話,關我的耳朵什麼事?”
杜影道:“好啊,那我就將你的嘴撕爛了,瞧你還敢不敢再多嘴!”
柳三更道:“好啊,那你大可將我的嘴撕爛了,以後再也沒人跟你吵架了。”
杜影見他在自己麵前一副貧嘴耍滑的模樣,實在是無奈至極,隻好鬆開了手,道:“今天就饒了你的耳朵!”這才將手鬆開。
柳三更用手摸了幾下耳朵,又撥拉幾下,抱怨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杜影一怔,道:“什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柳三更道:“你剛剛還口出汙穢之言,怎麼隻許你說,別人就不能多嘴了?”
杜影臉色一紅,道:“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剛剛都是你逼的我!”
柳三更哈哈大笑幾聲,道:“是是是,你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子,怎麼可能口出汙穢之言呢?都是我逼你說的……”
杜影聽聞,不禁嫣然一笑,心想這小子多少還算懂事。不覺朝著孟無痕瞧了一眼,見他正瞧著自己,不禁臉色一紅,低下頭去。
隻聽柳三更接著道:“哪天你殺人放火,那也是我逼你的!”
“你……”杜影舉掌欲打。
柳三更早已料到她會有此反應,說罷那一番話便已雙足一點,躍到地上。急忙朝著孟無痕道:“孟公子,你剛才一直都在巨石後麵?”他這一招叫作轉移話題,知道自己問孟無痕問題時,剛才的事情,杜影一定不會再問。這一招他屢試不爽,無論是在朋友還是同事或是家人之間。
孟無痕被他這麼忽然一問,不禁又有些不知所措。畢竟他一個威名遠播之人,若是一直躲在岩石後麵偷聽別人說話,的確有損自己的形象。但若是不承認,又怕柳三更追問不放。
柳三更暗笑道:“看著他也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想不到跟尋常人都差不多,也喜歡躲在暗處偷聽別人說話。像這種人,道貌岸然,說不定背地裏幹了不少壞事呢。”但轉念又想:“不行不行,我不該這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把別人都當作壞人,說明我自己也不是好人!”想到此處,不禁豁然開朗,暗道:“修身養性,師父說得一點也沒錯。我應該無時不刻的修行,無論是品行還是武功。”
隻聽杜影道:“三更,天色不早啦,我這就走了,你在山上好好修行,可別偷懶。”
柳三更點了點頭,知道她還是關心自己的,但仍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道:“知道啦知道啦,你就別瞎操心了。說不定沒過幾天,我也可以像孟公子這樣厲害呢。”
孟無痕道:“我修真、武道修為太淺,還不如你呢。”
柳三更見他忽然變得謙遜起來,不禁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心想他素來孤傲,眼高過頂,就連方才在昆侖山和自己過招之時,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當即笑著說道:“你是笑話我對不對?”
孟無痕道:“說來慚愧,方才我躲在岩石後麵,本以為你察覺不到,想不到仍然沒能瞞過你。”他雖然自傲,一向有一種孤芳自賞的傲慢心理,但方才自己躲在岩石後麵,沒想到竟然能被柳三更發現,這讓他大出意料之外。畢竟柳三更在天涯閣學藝方兩年時間,進境竟然如此之快,如何不令他咋舌?何況他素來自負,總覺得獨孤無雙的名頭不應該排在自己之前,總想著要和他較量一番。這時眼見獨孤無雙學藝兩年的師弟進境神速,遠非常人,更何況是天下聞名的獨孤無雙了,想必更是勝自己百倍了。
柳三更不禁有些得意,要知道能被威名天下的孟無痕說一聲慚愧的人不多。
隻聽杜影道:“孟公子,你可別誇他了,免得他又該洋洋得意,沾沾自喜了啦!”若說了解柳三更的人,非要屬杜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