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的下頜被鄭姬捏的生疼,忍不住張開了嘴,隻見在蘇青張嘴之際,鄭姬將自己手中的一精致白瓷小瓶打開,將其中一褐色藥丸倒入蘇青嘴中。
蘇青想要將藥丸吐出,卻被鄭姬緊合雙唇,捂住口鼻,蘇青在氣息奄奄之時,無奈吞下了嘴中之物,在入喉之時,那藥丸就化開,被蘇青悉數吞入腹中。
而此時的月光之下,季文禮在月光之中,幾個跳躍之間,輕盈如燕,無形如貓,悄無聲息間就潛入了皇後的宮殿之中。
季文禮安靜的伏在宮殿的琉璃瓦片之上,本欲飛身而下,卻聽的宮殿之中傳來些許聲音。
“皇後娘娘,您是身嬌肉貴,咱們做奴才本就是下賤的身子,可是這下賤的人也是要休息的,娘娘您昨日才沐浴過,今日時辰如此之晚,您還要沐浴,豈不是太折磨奴才們了。”一道尖利的女聲傳來。
“這倒是我疏忽了,那你下去休息吧。我明日再沐浴罷。”柔軟的聲音透過窗欞,抵達季文禮的心中。
“娘娘知曉便好,奴婢告退了。”隻聽得吱一聲,一個宮女離開了殿中,那風輕離的宮殿也隨著那宮女的離開,燭光夜暗下去幾分,見宮殿之中,已經無人,季文禮翻身而下,落地飄然無聲。
輕輕推了房門進去,一削瘦人影坐於帳幔重重的雕花黃梨木大床一邊,寬大的床仿若要將那瘦小的人影吞沒一般。
季文禮順著那削瘦的人影走去,心疼之感四處泛濫,仿佛要從胸口叫囂著呼嘯而出。忍不住輕聲說道:“阿離。”
聽見有人如此溫柔的呼喚自己,風輕離恍然以為自己聽錯了去,轉首回眸,卻看見朝思暮想之人就在眼前,那熱淚再也無法壓抑,湧出眼眶“文禮。”卻又害怕自己是在做夢,不敢大聲呼喊,隻是站起身來,慢慢的走向自己心中之人。
季文禮卻是無法忍耐,奔至風輕離身前,伸出雙手想要擁抱,又不敢造次,猶疑了許久隻問了一句;“阿離,你可還安好。”
風輕離回過心神,破涕而笑:“文禮,我,我一切都好。”那些在宮中所收到的委屈,欺壓,在此時此刻,都那樣的不值一提。
“可是,我剛剛聽到”一句話,還未曾說完,就被風輕離攔下,“文禮,你來了,我就很好。”
季文禮本想繼續再問,隻聽見殿外一宮女聲音傳來“娘娘,到時辰,該歇息了。”語氣頗為趾高氣昂。
“文禮,你走吧,我很感謝你來看我,可你我二人終究已經是有緣無分,你,忘了我吧。”風輕離說完轉身不再看季文禮,對著殿外應了一句知曉了,便不再言語。
季文禮看著風輕離,心中一陣酸楚,卻也是心下無奈,對風輕離道了一句等我,就用飄渺的身法離開了殿中,隱沒在了夜色之中。風輕離見季文禮離開,一雙美目淚水漣漣,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麼,卻又無助的放下,禁閉雙目,遮住一片片的心痛。
夜色漸深
季文禮回到自己的住所,心中苦悶難以抑製,對著月光借酒消愁。
而此時的鳳華殿的暗間之內,蘇青服下那顆藥丸之後,剛開始,覺得並無異樣,隻一會兒功夫,麻痹之感湧遍全身的每一處細胞,蘇青的神識猶在,卻無法控製身體,雙眸緊閉,即便蘇青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睜開,並且自己的身體仿若一下被斂去了呼吸,心跳,如同一具屍體,了無聲息。
這時太後命那侍衛二人鬆了蘇青,親自探了蘇青頸邊的脈搏,感覺到毫無聲息之時,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著人將生蘇青抬了出去,裝在一具棺材之內,並讓自己身邊的太監對外宣布,蘇妃娘娘對自己所做之事,心懷愧疚,悔恨交加,在大牢中懸梁自盡了。
蘇青躺在還未封棺的棺材內,暗罵一句老妖婆,怎奈何身不由己,隻能任人擺布。
蘇青自盡的消息很快傳遍宮中,盡管是夜色深沉,宮中四處的燭火也是依次亮起,司空錦聽聞消息,更是急急奔赴而來,看見蘇青毫無聲息的躺在棺材之內,萬念俱灰,心中卻是不信,悲憤交加道:“來人,傳太醫。”悲憤之音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