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好難受。”那個晚上，他渾身濕透的卷曲在地上，發抖。他想透過窗戶看藍月亮，但他隻看到了漆黑的烏雲和在大雨中被打的站不起來的自己。
雨越來越大，他感到崩潰。
“我···快死了嗎？”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衣服上的水把地麵打濕了一大片。
聽說魚的記憶隻有幾秒，它們會馬上忘記剛才發生的事，無論是什麼事都是全新的，他突然很羨慕，他想變成一條魚，真的好像變成一條魚。
他的眼皮越來越沉重，眼前逐漸變得模糊起來，他感到很累，想痛快的睡一覺。
那天晚上，死神與他擦肩而過。
“啊！！”他醒了，但他第一感覺到的是口渴，身體裏的水分仿佛被蒸幹了，口舌幹燥，喉嚨裏好像被滅火器的幹粉撲過一樣，他從未如此需要過水，他蠕動著向前，想要到達前麵因房子漏水而造成的一個小水坑裏。
雖然距離很短，但此時在他的眼中，卻非常的遙遠。終於到達了水坑裏，他感到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活了過來，躍動著，歡呼著。
他翻了一個身，但令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跳了起來，，四肢擺動。在下落時，同時看清了自己。
一條魚！自己變成了一條魚！
眼前的情況讓他說不出話，“不對，我是個人，我是人，我是一個叫孜杉的人，我不是魚。”
一股煙在他的身邊湧出，將他包圍了起來，下一秒，煙霧散去，他又變成了那個髒兮兮可憐的男孩。
孜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抬起頭，眼中的震撼無法消除，他大口的喘著氣，顫抖的站了起來。
“我··昨天晚上想··變成一條魚，”他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難道說··我··”
“不可能！”他很快打消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我太累了···嗯··一定是的，我··怎麼可能··”
“但太真實了··真的是假的嗎，”他的眼神逐漸瘋狂起來，突然，他想到一個方法，恢複了些許理智，“是不是真的··試一試··試一試··就行了，是啊，試一試就行了。”
他的身體緊繃起來，用顫抖的聲音說出了一句話“我··是一隻··貓。”
煙霧升起，隨即散去，一隻貓出現在了那裏。
“我··是一隻鴿子！”他在心中呐喊。
貓變成了鴿子。
“我是一隻老鼠！”
鴿子變成了老鼠。
“我是····”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淒切的叫聲。夜的氣味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堅實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
“有人嗎？”伴隨著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夜得寂靜，孜杉毫無精神得走到門前，打開門。
那是一個醉醺醺得男人，很胖，通紅得臉和熏人得酒氣讓孜杉皺了皺眉頭。
“你··就是··酒蛋的··兒子吧，對了，酒··蛋是我們給··你父親··起··的外號，哈哈··哈，真··好笑··”他的身子左右搖晃，幾乎要摔倒在地“你·怎麼··了啊，小子，就··跟··個死人··似的，哈··哈哈··”
孜杉就那樣站在那，看著他。
“哦··我想··起來·了，我··來··我··來··到這裏··是有··事的，沒錯··是··有事，”他把一隻手放在孜杉的肩上，一股刺鼻的酒味轉到了他的身體，“酒蛋··啊··啊不··你的父··父親啊··他死··死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