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佳捂著胸口,躲在帳篷外嘔吐。
“看不下去?”趙楷的聲音冷不丁在一旁出現。
“看了他背上的傷口,我覺得這一個月我都吃不下去肉了!”李素佳抹了一把嘴巴,站了起來。
“還不是為你們西夏人所賜?”趙楷冷哼,“他身上的每一處刀疤,都是你西夏侵略我大宋的見證。”
“明明是你們在攻打我大夏!”李素佳氣道,“他若是不去攻打我大夏,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口!這些都是他對我大夏犯下殺孽的見證!”
“隨你怎麼想,劉法的仇,我一定會為他報!如果劉法死了,我一定帶領熙河軍找到和他對壘的西夏將領,擊敗他,拿著他的人頭來祭奠。”
“你是個惡魔!大壞蛋!”
“噢,對了。這次姚平仲抓了一個西夏的俘虜,聽還是某個貴族,不定你們還認識,明讓你們敘敘舊。”趙楷不再理會李素佳,撂下這句話讓她自己一個人慢慢猜。
這些日子以來,趙楷對她可沒有什麼好眼色。
讓她不要來她偏要跟著來,結果在這前線看到被戰爭屠戮過後的不毛,趙楷就忍不住對她這個西夏人惡言相加。
兩人這一段時間以來沒少為這些事情拌嘴,趙楷指責西夏對大宋做下太多惡事,李素佳指責現在是宋朝在對大夏進行侵略。
“死趙楷!”李素佳氣呼呼地在心中對趙楷大卸八塊之後,也回了帳。
第二日一早,趙楷便動身前往劉法的帳中查看其傷勢。
“劉帥的燒退了嗎?”趙楷問楊惟忠。
楊惟忠搬了一張床,一直守著劉法,困了就倒在床上睡,醒了就坐著一直盯著劉法看。
“還燒著,不過已經沒有昨日那樣燙了,想來今日便會慢慢好轉。”
“我已經叫人前往鳳翔府去取些百年老參、鹿茸等滋補氣血的補品了,劉帥不日便會醒轉,你且放寬心吧!”
“多謝殿下施救大帥!大恩大德卑職莫敢難忘!日後但憑殿下有用得著我老楊的地方,盡管驅使!”楊惟忠一個鐵錚錚的漢子,此時卻跪在趙楷麵前。
“楊將軍,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趙楷一把扶住楊惟忠,“我素來敬仰劉帥這等英雄人物,又身為秦鳳、永興兩路製置使,豈能對劉帥見死不救?”
“若是殿下能早些來這西北,我熙河軍又怎會受他童貫的鳥氣!”楊惟忠見趙楷如此真誠待他,不禁歎道。
“鄜延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趙楷昨日便想問楊惟忠,但見其將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劉法的安危上,便沒有打擾,此刻便乘機問了出來。
“具體什麼事情我不知道,但我想那童貫此刻已經將我熙河軍控製住了。”楊惟忠也搖頭。
“那你且將劉帥是重傷昏迷的前因後果給我聽聽。”
於是楊惟忠便把他出城追擊察哥,最後被西夏援軍擊潰的事情從頭到尾了一遍。
“童貫為何把鄜延軍的指揮權也交給劉帥?據我所知他應該不是這麼大方的人吧?”趙楷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劉延慶率領八萬大軍先攻打了了一次宥州,大敗而歸,幾乎全軍覆沒,僅得萬餘人回來,童貫手下無將可用,這才不得不仰仗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