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下海經商(1 / 2)

姚家位高權重,要明麵上跟他們較個高低,定然是行不通的。她身負重罪,又是女兒身,隻能從經商著一塊下手。

雖然前人常說“士農工商”,“商”字排最末,但前人還有句更寫實的,叫有錢能使鬼推磨。有了銀子打點,諸事就好行得多。

但萬事開頭難,從哪兒下手,又該怎麼把生意張羅起來,就成了難事。

這個節骨眼,她想到了她得前夫家,那個堆滿豺狼的蘇宅。蘇家人是一個個猴精得令人生厭不假,但找經商這條道上,確實不得不低頭對蘇家人說一聲,“本事!”

倘若能得到蘇家得扶持,又何愁不能在經商的道兒上叱吒風雲。難就難在她在蘇家得那段日子,跟蘇家人並不要好,尤其是跟大夫人,兩個人根本就是水火不容,互相揉不下。要想跟蘇家有生意上的來往,必然要給他們點甜頭嚐嚐。

想到這層麵上,宋清澤就開始思考,有什麼是她有的,蘇家人又瞧得上。可她一個深入簡出的弱女子,手上哪兒有什麼能讓蘇家看得上呢?

思來想去,宋清澤想到了一個“權”字。當然,這權並非握在她的手中,而是陳敬端的權。要知道蘇家雖然銀子大把,但到底是從商之人,在官道上跟那些將士照麵了,免不了有人見錢眼開,想要從中撈一把。在蘇家她曾略略的看過那些賬本,被官兵吃去的銀兩一年到底算下來數目不在少數。蘇家人什麼法子都想了,都民不跟官鬥,這都是從古至今的老話了。仍憑他蘇家人在商場在如何得意,在一個“權”字跟前,那也得乖乖的夾著尾巴做人。

來到蘇宅門前,這回宋清澤是來談事的,因而沒有帶上碧螺,同行的是個年過半百的老車夫。

“在外頭候著吧!歇會兒,這幾個碎銀也好喝碗茶水,一炷香功夫後回來就是!”下了車馬,宋清澤給老車夫塞了幾個碎銀子,舉目望著匾額上燙金的“蘇宅”二字,心思沒由來有些發沉。

先前,她幾乎是含淚嫁入這個地方的,二夫人病逝後,她過的是被當成軟柿子拿捏的日子,在這兒受的苦,可一點兒也不少。後來,她以為終於能過安生日子了,就是踩炭盆,滾丁床,拚了命也要離開這裏。如今,為了過爭一口氣活下去,她再次義無反顧的跨入蘇家大院,是生是死,她都賭了。

看門的並沒有攔著她,誰人不知道她現在攀上高枝,麻雀變鳳凰了,是天家的人了。就是當家的見了,也得畢恭畢敬給人行個大禮。

一路,還有個老管家熱絡的跟她搭話,一個“少”字剛出口,立馬想起來如今的她可是天家的媳婦了,笑著一臉麵皮尊她一聲,“夫人,您今兒個跑這一趟?什麼事呀?”

對於老管家的搭腔,宋清澤顯得尤為淡薄。都不應一聲,揮了揮帕子掩住口鼻,隻問,“長毓呢?”從前對她愛答不理,如今看在權勢的麵上對她多加熱絡,這種人何必招惹?

老管家也是個有眼力見的,見人並不樂意跟她攀談,逐漸收斂了麵上的笑意,應道,“三少爺在蓮花池旁呢!夫人請隨我來。”

把人領到蓮花池畔,老管家就佝僂著腰緩緩退下。她緩步向蘇長毓靠近,輕聲的呼喚他的名諱,“長毓。”

聞聲,蘇長毓身形微微一怔,而後迅速的回過頭來。他的眼睛還像從前那樣澄澈,在宋清澤身影映入眼簾的瞬間,人已經從池畔的小石凳上彈了起來,撒腿沿著九曲回廊朝她跑來。

她還像從前那樣,總是擔心他不夠仔細,摔倒了又要喊疼,溫柔的笑著叫他,“仔細腳下”

隔了這麼久才終於又見到他的小娘子,跌個跤算什麼?蘇長毓飛奔到她跟前,不知輕重的將她揉入懷裏。宋清澤知道在他的眼中,這個世界很簡單,簡單到隻有好人壞人之分。什麼身份門第,都是他世界外的東西。因而她並沒有急著將人推開,而是柔聲勸慰他,“長毓,咱坐下好好說,我們可許久沒有好好談天了。”

但蘇長毓並不聽勸,生怕一撒手她人又消失不見,孩子氣的搖搖頭,那麼高的個子撒起嬌來卻愣是叫人心狠不起來。

看到蘇長毓的不舍與想念,宋清澤才知道自己的不告而別,對於蘇長毓來說到底有多殘忍。那天她拿著合離書逼他按上指紋,他不依,那是因為他知道這一紙合離代表了分別。後來她選擇了受罰出門,是陳敬端將她抱上馬車,一直到離開蘇家大門,她都沒來得及跟蘇長毓說一聲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