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裏,慕容清菀卻是有些委屈的,帶著對程堯和夏萱萱的悲痛,以及看到藍司擎的那股子小委屈。
正念叨著,身子卻跌入他溫暖到令她唏噓的懷裏,感覺到他寬厚的手掌撫拍著自己的後背,喉嚨裏似是溢出輕歎。
“嚇到了嗎。”他溫熱的大掌摩·擦著她軟軟的發絲,聲音也是極溫柔,似是要將她受的那些驚嚇全都驅逐了去,把她捧在手心裏嗬護著一般。
“嚇到了。”慕容清菀可不願意說什麼自己不害怕的那種話,她是真的怕,她是“杜曉唯”時,也從來沒有見過屍體,可在這一次,卻是見到那麼多的屍體,甚至看到上一秒跟自己言笑晏晏的人下一秒就渾身是血,生死難料。
怎麼能不怕。
“我很害怕。”清菀抬起頭,目光惆悵,“我不希望你……也會那樣離開。”說道這裏,聲音弱下去,可兩條白嫩的手臂卻死死的攀附在他的脖子上,似乎是想要要個承諾。
“我可不是程堯,不會走到那一步。”藍司擎勉強的扯出一抹笑意。
“對啊,你是大名鼎鼎的擎少啊,你怎麼可能會被人逼到那一步呢,”你無堅不摧,包括那顆心也是無堅不摧的,你不像程堯,有個軟肋是夏萱萱。
你藍司擎,不會有軟肋的。
清菀覺得自己很可悲,想要問一句什麼,可又覺得自己是沒有權利開口問那話的。
畢竟……
打從一開始,藍司擎就清楚明白的告訴她,這場婚姻沒有愛。
她不過就是一個交易的“花瓶”而已。
清菀舔·了·舔幹涸的唇·瓣,目光有些迷離,不知又神遊到了哪裏,倒是藍司擎冷了臉。
“你還真不把你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了?”
方才是因為那半帶憂傷的表情迷了眼,忘了她的傷了,現下可不能任由她糟蹋身體。
藍司擎冷眼瞧了清菀一眼,那眼神倒是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因為傷口裂開,血流的太多,又是長時間的沒有清理,皮肉都和衣服黏在了一起,上藥的時候可沒少吃苦頭,疼的眉頭都皺在一起。
看她那略是委屈的模樣,委實說不出什麼教訓的話。
倒是楚禦推門走進來,臉色也不大好看,瞧見藍司擎微微點了點頭。
藍司擎擰眉,“情況怎麼樣?”
“秦臻還在急診室,程堯凶多吉少。”提到這裏,楚禦略有古怪的多說了句,“夏萱萱流產了。”
慕容清菀渾身一震,瞳孔裏都帶著驚懼的神色。
“秦臻還在急診室……夏萱萱流產……”
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秦臻的醫術她不是不清楚,那人想要救活的人,怎麼可能活不過來,而且……而且那人是帝世的程三少啊!
“程堯身上中了幾十槍,雖說沒有打在要害,但是也因為高樓墜下斷了筋骨,而身體砸到地上摔在了鋼筋上,骨頭能碎的都要碎完了,好在程堯摔下去前護著頭,不然倒真的是血漿崩裂了。”
楚禦解釋了句,“不過秦臻也說了,這次哪怕是能救下這條命,恐怕也要待在床上當個植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