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潔沒見過時一,不過也知道傅夜白有個關係很好的前情敵的軍部少將,叫時清,現在見了時一,感覺到他身上那種不一般的氣息,便知道這人應當是時清了。
白潔想跟時清打聲招呼,哪曾想就看到蕭翼逆著光從大門口那邊緩緩走來,不負往日的溫柔,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絕望悲戚之感。
“這是?”
時一挑眉看了傅夜白一眼,似笑非笑的眼眸似水一般清漾。
傅夜白微頓,“一場戲。”
“嗯,明白了。”
隻是簡單的一句話,時一便明白了前因後果。
時清在殼裏聒噪。
時清:你明白什麼了你,我怎麼都沒聽懂啊,打什麼啞謎呢!
時一:白潔和蕭翼之間的事。
時清:什麼玩意兒?白潔蕭翼誰啊?
時一:……
時一有點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傅夜白一眼就看出來應該是時清又囉嗦了。
“去你房間洗個澡。”
時一歎了口氣,似乎是對白潔和蕭翼這一出戲沒有多大的興趣。
時一也不是第一次來傅家,因為時清那個厚臉皮,時一也算是長在傅家了,見天的往傅家跑,所以傅夜白家對時一時清來說,就跟自己家似的。
白潔此刻是慌的,她提著婚紗的落地裙擺,嘴唇哆嗦泛白的看著眼前出現的蕭翼,也在這一刻被人從雲端上狠狠的拽了下來。
“蕭翼……你怎麼……”
“我怎麼沒死?”
蕭翼低笑了一聲,“你是要說這個嗎。”
白潔跌跌撞撞的靠在牆壁邊,手揪緊了裙擺,“到底怎麼回事……”
她突然的就有種莫名的恐慌感,那種並不明顯卻讓人害怕的恐慌感。
“你覺得杜曉唯怎麼樣。”
傅夜白優雅的走到蕭翼身邊,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咬字清晰的問著白潔。
白潔一怔,覺得傅夜白此刻的眼神真的很陌生,那些溫柔什麼的好像也在此刻消散了。
她咬著下唇,戰戰兢兢的說道,“杜曉唯哪裏都很好。”
“你可以具體一些。”
傅夜白笑了一聲,說道。
“杜曉唯她很漂亮,身材很好,人睿智聰明不拘小節,更有膽魄,在設計界站在最頂端的強者……”
傅夜白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所以你覺得你哪兒來的自信,覺得你能比的過曉唯,讓我喜歡你?”
白潔一噎,握著裙擺的手也沒了力氣。
“我們不是……”
“這是一場戲,我不過是配合你演了一出戲讓蕭翼徹底認清你罷了。”
傅夜白並不遮掩,大大方方的承認。
“如果當初在你和蕭翼交往時拒絕了我的告白,那現在蕭默就已經把繼承人的身份讓給蕭翼,而你也會是蕭家下一任名副其實的主母。隻可惜,你選擇了同時跟我們兩個交往。”
傅夜白的冷嘲,“在兩個男人之間奔走,一遍喜歡著蕭翼帶給你的虛榮感,一邊又無法放下對利益的追求,所以選擇了做我們共同的女朋友……”
“今天你和蕭翼被綁架是蕭默一早想好的,但凡你有一絲的心軟報了警,又或者不肯離開沒有如此興高采烈的來傅家找我……那你現在就已經過了蕭默這一關。”
“隻可惜,你太自私。”
傅夜白的眼眸冷意盡顯,看著白潔的眼神多有不屑,很是瞧不起她這種人。
“傅夜白……你把我當什麼了?你就隻是來跟我演一場戲?就隻是一場戲?那我們之間那些,難道都是你在作秀嗎?”
白潔驚愕的是,傅夜白竟然對自己沒有一點感情,同樣也驚訝於這隻是蕭默的設下的一個局。
“你說我自私,難道你們就恨高尚嗎?你們這樣聯合起來耍弄我?不也很卑鄙嗎。”
傅夜白笑的溫文爾雅,“我說過了,當我在跟你表白求愛時你拒絕了我,那後麵的這些便都不會發生,而你也能夠和成為蕭家繼承人的蕭翼在一起。不過可惜,你自己做錯了選擇,拿自己推下了地獄。”
“而且,我不認為現在你該糾結在這種事上。”傅夜白鄭重其事的又看了白潔一眼,“你該用腦子想想,是不是該給蕭翼一個合理的解釋。”
聽傅夜白驟然提到蕭翼,她覺得自己嗓子似乎就跟啞了似的,一個字兒都蹦不出來了。
“蕭翼……”
“你穿婚紗很漂亮。”
被忽略良久的蕭翼似乎並不在乎,隻是微微揚唇,掩去了眸中的失神落寞。
白潔喉頭酸澀,“謝謝。”
“我曾經無數次幻想著有朝一日你能為我穿上婚紗,然後……嫁給我,做我的妻子。”
蕭翼自嘲,“不過我倒是在癡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