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蕭未央的口才是好的,如此難堪的事,她都能圓得看起來像那麼回事,這樣一來,無疑,是讓皇甫傲對這位準媳婦更加青睞。
“蕭小姐這麼說,讓我們都很意外,因為那位女子似乎是夜場出來的哦。”記者揪出這個話題,鍥而不舍地追問。
而皇甫傲的眼裏隨著這句話,泛過一絲冷光。
“所以我說會保留訴諸法律的權利,明明是我的好友,沒有職業道德的記者卻偏要杜撰成是夜場的女子,這不僅侮辱了我的好友,也等於間接侮辱了我,我相信,你不會也這麼沒有職業道德,是麼?”蕭未央語聲帶了苛責,收尾卻仍是以笑結束,“並且,我好友的身份,因為一些原因,不方便公開,但這件事,對她同樣是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在記者的迭聲中,這趟采訪以主持人的聲音作為結束語,當然,無非是說,昨晚的焰火私情,不過是部分媒體記者的無中生有,是對皇甫奕和蕭未央五年感情長跑的褻瀆,而顯然,雙方當事人並沒有受此影響。
事情看上去得到了圓滿的解決,可,對於夕雪,不過是場劫數的開端……
“未央始終是識大體的。”皇甫傲冷聲說出這句話,射向夕雪的目光卻是更冷,“雖然事情大致解決,但,我還是會給夕小姐一筆青春損失費,同時,也請夕小姐自重。”
自重?
哈,夕雪突然很想笑,是啊,她一點都不自重,可她的不自重,難道真的都是她造成的嗎?
若不是被逼到今天這個地步,她何至於
算了,不過被皇甫傲諷刺罷了,她不該有一點點的動容,否則,就是她不自持了。
“其實皇甫先生不用擔心,奕和我不過是協議關係,如今雖然距離協議還有九天,但我想,提前結束這個關係,或許是大家都願意見到的。我這就離開,不需要您的任何青春損失費,因為我和您之間,不論現在或者將來,都不會有任何的協議往來。”夕雪說完這句話,臉上還保持著微笑。
接著,她轉身朝樓上走去,經過皇甫奕身旁時,笑容是明媚的:
“我去收拾下東西,馬上就走,謝謝一年來的照顧。”
皇甫奕想要說什麼時,皇甫傲的聲音已經冷冷的再次響起:
“Ken,我給你定了去洛杉磯的機票。集團和那邊的一項談判,由你親自去。”
那項談判雖然涉及的資金比較大,可,往常都是由副總Wang負責簽署,這一次,很明顯,是皇甫傲不希望他留在這和夕雪糾纏不清,也很明顯,是趁此機會,用行動向媒體辟謠。
夕雪正走上第一層台階,聽到這句話,唇角隻是漠然的笑意。
她很快回到房間內,所謂的收拾很簡單,她沒有帶任何衣物過來,僅帶了那隻el的冰塊包。
裏麵有通行證和一些港幣,當然,她小心翼翼地把皇甫奕給的十萬賭資贏來的錢,放在冰塊包的隔層裏。
現在,那隻冰塊包,皇甫奕放在了床頭櫃上,但,顯然,也是後來才放的。
因為,打開衣櫃,本來垂掛在那裏屬於她的衣物,大概由於蕭未央在這住過一晚,如今都已不見,隻有他的衣物放在衣櫃中。
畢竟,蕭未央看樣子的尺碼該是M,而她的,從來都是S。
而昨晚那件換下的露背禮服裙顯然不適合大白天走在Macau的路上,她隻能選了一件他的襯衫和中褲,換上後用皮帶束緊腰部,看上去,還不算太過怪異。
拿著包才要下樓,門口卻早候著一名助理打扮的男子:
“夕小姐,老爺吩咐了,讓您從側門離開。”
說完,男子伸手示意向走廊的邊門,那本是傭人進出的通道,皇甫傲貶損人的功力果然是到位的。
不過,沒有關係,這樣,倒也免得碰到皇甫奕的時候,她還得費心去演分別時的揪心痛苦。
從傭人通道出去,銅質的鐵門在她身後緩緩關闔,而走下山卻是有一大段路,她這才發現,用腳上的那雙細高跟鞋走這種山路無疑是折磨。
可,即便折磨又怎樣呢?
走了幾步,幹脆將高跟鞋脫了下來,拎在手上,赤著腳走了下去,哪怕山路鋪了柏油,在沒有太陽的時候,都很冰冷,但,這些冰冷能讓她更想清楚今後要麵對和要做的事。
畢竟,蕭未央接受記者采訪時的配合,不代表她真的不介意。
看上去越是寬容純真的女子,真實的本質就未必和表麵一致,一如她。
好不容易走下山,站在路旁,她才發現,豪宅的半山別墅,連公交、的士都是沒有的,而她對Macau不熟悉,僅憑一些來時的記憶,她不知道,碼頭在哪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