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說得是在情在理的,也讓此時劍拔弩張的形式稍稍緩解。
虎哥絡腮胡子牽動了一下,看上去是在笑:
“夕小姐果然是明白人,這番話說得確實有理,好,但,我要四倍,這兩筆貨物的損失,加上天境無法繼續開業的損失都要算上去,四倍,怎樣?反正蕭氏實業家大業大,賠得起,那些本金說到底最早也是塢角帶來的,就權作賠償,同樣說得過去。隻是不知道,蕭總是否認同呢?”虎哥似乎是讚同了這個主意。
“虎哥,如今,我是蕭氏的執行總裁,這個決定,既然是我做出的,我一定會兌現。隻是現在,還請虎哥帶我們出去,我才能兌現這個承諾。”夕雪利落地說完。
這筆賠償的數額無疑是巨大的,但,這一切,是她應允的,和蕭默澶無關。
哪怕,為了這個抉擇,被董事會日後任免,也隻和她一人有關。
所以,攔在蕭默澶前麵,她隻清楚地說完這句。
“好說。”虎哥的眼珠子一轉,“還請蕭總、夕小姐移步這裏吧。”
虎哥指了下身後的樓梯,自己率先下去,夕雪的手卻是牽住蕭默澶,絲毫不肯放鬆,一並走了下去。
有多久沒有這麼牽住他的手了呢?
其實,不過才短短的月餘,對她來說,卻如同過了好久好久。
現在,哪怕樓梯很陰暗,哪怕耳邊是那些喇叭緊迫的聲音,可,她的手牽住他的,掌心熨帖在他的手背上,心底是安然的。
這樣安然的感覺,隻源於,他在她的身旁。
她的手稍稍加重相握的力度,因為,生怕,在下一秒,他又會不見。
她不要再這樣一個人走下去,無論怎樣,她這一次,不會再鬆開他的手。
虎哥帶她們前往的是地下室,在那裏,早有一個挖好的通道。
“就這了。”虎哥依舊在笑,可是這樣的笑意,看上去是滲人的。
虎哥很快回身走了下去,接著,旁邊的嘍囉們讓出一條路,示意蕭默澶和夕雪跟上。
通道很狹長,由於匆匆挖出來,是沒有任何照明設施的,也沒有高度,十分矮,僅容一人,躬身通過。
一路走過去,和彼時在塢角的山洞是仿佛的。
隻是,那時,陪在她身邊的是皇甫奕。
現在,陪在她身邊是蕭默澶。
這倆個男人,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而縱然,陪同的人不同,有些感覺卻是相似的,在地下通道走了一段路後,她的胸口能覺到悶窒,而他已稍稍放緩了步子,反手牽住她的手,帶著她往前走去。
真的越來越悶,可,她深知目前的不安全,她不知道警方為什麼會突然來到這,但,若讓警方緝捕到,虎哥定會選擇更為決絕的方式,到那時,恐怕,便是玉碎瓦不全的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