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虎哥對皇甫奕有顧及,但要留下蕭默澶的命,分明不會是單靠斡旋那樣簡單。
可,彼時,她問不出來,太多的東西壓在心口那,連問出這句話,都變得那麼難。
現在,在他複說出這句話時,她才由著心去問出這一句,皇甫奕的目光果然是閃避的:
“我沒有應允任何事,但我對你承諾的事一定會兌現。”
“皇甫奕,我不想再欠你更多的東西,所以,別再背著我,為我做什麼了。你說讓我不要成為蕭默澶的負擔,你也一樣,好嗎?”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地道。
皇甫奕默然,隻朝外走去,剩下夕雪獨自坐在筆記本前,收發著那些在這九天內,堆積起來的郵件。
也在這些郵件一一處理過去時,有一封郵件的標題,讓她的手一滯,打開那封郵件,郵件中的內容,是讓她愕然的。
也是這份愕然,隻讓她的心再提不上來,人整個暈了過去……
聖誕夜,MACAU的街頭,滿是喜氣洋洋的聖誕氣氛,在南方的城市,這個節日的備受矚目程度甚至是超過除夕的。
但,在MACAU的觀光塔上,今晚卻不似往昔,沒有喧嘩的人聲,有的,隻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渥丹安靜地盛開著。
在這片渥丹的包圍中,身著燕尾服的男子,牽著身穿潔白小禮服裙的女子,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帶她走到最高的旋轉層。
在那裏,四周擺放了一圈蠟燭,紅色的蠟燭拚成很俗氣一個大大的心型,而,這份俗氣,落在女子眼底時,卻隻讓她的眼底嚼起一層朦朧。
在這一刻,分不清,是那些紅色的蠟燭明晃晃地讓她分不清周遭的一切,抑或是眼底的濕潤幻化了一切。她隻抓緊男子的手,讓他掌心的溫暖,將她手心的冰冷一一的融去。
那一年,也是在這旋轉層上,他對她許下,關於天長地久的誓言。
可,彼時她是不信的,隻以為,所謂的天長和地久,或許僅是從今天到明天那樣的短。
當過分執著於一件事,忽略的部分,卻往往是最值得人去珍惜的。
一如現在,當她再次能站起來,握住他的手,那幾個月中,他在她的病床旁說的關於過去幸福回憶片段的言辭,是她再次蘇醒的源頭。
當然,若不是那個鬼靈精怪的淩沅早在最後幾天,就常用他未婚妻的身份,勒令保鏢不許聲張,在主治醫生的陪伴下,由她帶來的老中醫對她用中醫理療的法子進行治療,並在她的病床旁碎碎念一些話,加上最後那一天的刺激,或許,她還不見得會這麼快醒來。
而在那一日,她突然醒來後,能聽到淩沅嚷了一句,這下總算徹底解決,高枕無憂了。
原來,這個小丫頭,是怕她一日不醒,會再受到百裏霆的逼婚嗎?
思緒拂過百裏霆這三個字,步子是稍滯了一滯,一滯間,他的手扶上她纖細的腰際:
“還可以嗎?”
“嗯,沒那麼嬌弱,就是好像不太會走路了。”她輕輕笑,聲音是溫柔的。
這樣的她,不再是明藍,隻是曾經的雨綿。
也在這時,隨著百裏楠一個手勢,空氣裏突然傳來一首曲子。
這首的曲子讓她的的臉色有一絲的怔緩,是那首《電台情歌》,彼時,在電台做主持時的她,最愛放的歌曲。
熟悉的旋律,似曾相識的場景,一切,真的能昔日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