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後,榮姐兒和莫飛,湮兒就經常聚在一起,隻是榕陰卻有些時候不見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湮兒和莫飛見了麵就喜歡鬥嘴,不過吵吵鬧鬧的也很有樂趣。看見他們充滿活力的樣子,榮姐兒不由的想起程遠睿和福哥兒來,不知他們到了沒有。
而此時的程遠睿和福哥兒正在去洛城的路上。“就地紮營休息”。程遠睿見天色已黑,半路也不著店,手一揮,沉著的下達命令。
眾人翻身下馬,解下馬上的行李鋪出一個休息的地方,給馬喂食,簡單吃了些幹糧,連著幾日趕路都未好好休息的眾人早已疲憊不堪,安排了侍衛輪值,其餘人沉沉的陷入了夢鄉。
程遠睿靠著樹坐在火堆旁,他從暗兜裏掏出那個香囊,眸色溫柔,才剛分開就開始想念,想到榮姐兒那害羞的表情,不禁輕笑出聲,福哥兒也未睡著,獨自離家的興奮已經被思念取代,他頭枕雙手,嘴裏噙著一根草,有一下沒一下的嚼著,聽到程遠睿的笑聲撩眼斜睨了他一眼,“咦~~~”福哥兒一下坐了起來,“這香囊怎地這麼眼熟?”他湊近一看,香囊上那個胖胖的月亮正齜牙咧嘴的笑著,“這不是我妹妹的麼?怎地在你那裏?”福哥兒好奇的打量著程遠睿。
程遠睿咳了幾聲,臉上可疑的泛起一陣紅暈,被福哥兒曖昧的一陣“哦~~~~”聲後,惱羞成怒,一把搶過被福哥兒搶去的香囊“還給我,睡覺。”拉過一件外衣搭在身子上,閉上眼陷入了夢鄉。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夏季,榮姐兒畏寒,隻有在夏季才覺得身子舒服些,晚上睡覺都不用人打扇子,樂的素馨素文晚晚都能睡個好覺。水沁前幾日問她可要再買幾個丫鬟,素馨素文年紀都大了,要趕緊配人了,榮姐兒給她們兩個瞧上了趙廷軒身邊的長隨小順,還有一個是水沁陪房劉媽媽的兒子,如今隨賬房在學管賬。兩個都長的眉清目秀的,一個機靈,一個實誠,都是好相配。素文羞羞答答的答應了,榮姐兒不但大手筆給了三百兩的添箱錢,還把她的賣身契給了她,惹的素文眼淚汪汪的直磕頭,素馨卻不答應,她雖對小順有意,卻舍不得離開榮姐兒,榮姐兒叫她成親後隻管留下來做陪房,她這還少個媽媽。素馨才紅著臉答應了,榮姐兒一樣給了三百兩的添箱錢.牙婆子過府的時候,榮姐兒又挑了兩個老實的小丫鬟,一個叫春雪,十一歲,另一個叫夏荷十二歲,兩個丫鬟都交給素馨帶。
這一日,門房傳來口信,外麵有位程王府的侍衛求見,榮姐兒覺得奇怪,程遠睿都不在家,是誰要見她呢?她叫門房把人領了前廳喝茶,她稍後就去。
榮姐兒喚了素文為她更衣,稍微收拾了一下,就上前廳去了,進了屋,一個穿著青灰色勁裝的男子正坐那喝茶,看見她放下茶杯,起身抱拳行了個禮,“見過趙小姐。在下是程王府的侍衛,此番前來是受我家主子所托送封信給趙小姐。“說罷從暗兜裏掏出一個蜜蠟封住的銅管。
“主子說,如趙小姐有什麼話可以寫下來封在銅管裏,用這個傳給她,“說罷,提起放在角落裏的籠子,籠子裏是一隻咕咕叫的信鴿。男子說完便行了個禮告退。
榮姐兒把鴿籠交給素馨,吩咐好好喂養,自己拿著銅管回了閨房,進了屋,把門窗關好,拿出銅管,小心的拆開,管子裏除了一小卷的紙,就是滿滿的紅豆,榮姐兒打開紙卷,上麵隻寫了飄逸挺拔的幾個大字,“已到,一切安好,甚念。”滿滿的紅豆,滿滿的相思,榮姐兒臉蹭的一下紅了,她把紙卷翻來覆去看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攤開壓平,又在櫃子裏找出一個珍寶盒,把紙條放了進去。她頭擱在桌子上,扒拉著麵前一顆顆的相思豆,心裏既幸福又甜蜜,前世的自己,婚姻是早就安排好的家族聯姻。隻為了鞏固兩家之間的關係,見過兩次麵的陌生人就是自己後半生的伴侶,她從未有過悸動的感覺,從小就開始接受傳統的新娘課程,到年齡就結婚,可是在結婚前夕卻突然來了這裏。雖說和程遠睿也沒見過幾次麵,可是愛情來的就是如此突然,當他對她表白的時候,她是歡喜的,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那一刻,就好像心裏有一朵朵的花突然綻放了,想到這,榮姐兒不禁笑出了聲,她好似想到了什麼,站起來尋了針繡包過來,把紅豆一顆一顆用針紮了眼,然後用紅線穿起來,這樣穿了幾條,又編了條繁瑣的鏈子,編不好又拆了重編,兩個時辰後,榮姐兒看著手上漂亮的相思豆手鏈,滿意的拿起來戴在手上。